上了车,陆言川动作行云流水,立马就将车门给关上,没给陆风追随而上的机会。医院里。走廊内,陆言川来回踱步,英俊的脸庞上满是乌云,阴沉沉的一片。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医生从病房走出,摘下听诊器,见到陆言川已经坐在木椅子上,正弯腰低着头,一脸沉重的样子。医生轻步上前,礼貌询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听言,陆言川立马起身,紧张兮兮地质问,“医生,我妈怎么样?”
“病人身子状况不太好,初步诊断,,可能是脑部有肿瘤。”
“什么?脑部有肿瘤?这……这是几个意思?”
医生表情严肃,深吸口气,然后幽幽地说道,“我们需要做近一步的确诊,其实说白了……可能就是脑癌。不过,一切都要等确诊结果。如果是良性肿瘤,那还好办点,如果是……”“医生,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可以给的、。”
刹那间,陆言川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尽管医生已经告知那不过是初步诊断,一切都可能有变数,可他的心已经仿佛坠落万丈深渊,黑不见底。医生离开,陆言川瘫坐在木椅子上,一双泼墨般的眼眸闪烁着暗芒,一时间六神无主。想到母亲如果真的是脑癌,他就悲伤夹杂着恐惧,百感交集的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子在颤抖。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脑癌的,一定只是一个良性肿瘤,不不,一定是诊断有误,不可能,不可能……陆言川内心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质疑着,他不相信会有这么残酷的事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薄唇,陆言川深吸口气,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嘴角勾了勾,然后推门而入。见到她已经醒来,正要下床活动,陆言川立马上前搀扶。“妈,你先不要乱走。”
“怎么了?我不是没什么事吗?刚才医生已经给我检查过了,说没什么事,这两天再做个身体检查就可以出院了啊。”
陆母并不知情,还笑嘻嘻地看着陆言川。听言,陆言川立马板着脸,字正腔圆地说道,“医生说你不能乱走,你要听话。”
“哪有,医生都没给我叮嘱,他只是让我这两天先不要出院,让我再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我想想,这也一把年纪了,也是时候做一个身体检查了,这万一要是有什么毛病,也好及时治疗,你说是不是?”
陆母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正要面临一个天大的挑战,还笑容洋溢地喃喃说道。一番轻松的言语,听在陆言川的耳朵里却格外的沉重。他沉着脸,脸上瞬间笑意全无,稍稍一个用力,强势地要求她躺在床上。“今天啊,你就先别下床了,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哎算了,还是别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回家让佣人给你做,你要吃什么?”
陆言川一本正经,一边说一边程虑着如果陆母真的查出恶性肿瘤那该如何是好。“好了好了,我也没什么胃口,清粥小菜就行了,外面买一个也是跟家里做的差不多的,我不挑剔。”
陆母特意强调,其实她是不想麻烦陆言川又特意跑一趟。“啊,妈,原来你在这个房间啊,哎,我可找了好久啊,才找到这里来呢。”
此时,陆风的嗓音从背后飘来。一听他的话,陆言川顿时就身子一僵,眉目间隐约可见不悦。陆风眼含笑意走上前,手中还提着一袋水果。经过陆言川的身旁,陆风刻意一顿,扭头瞅了瞅他。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仿佛一下就陷入僵冷。陆母沉了沉脸,细细观察着这两兄弟的异色,心里沉甸甸的。“妈,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火龙果,呐,还有……葡萄。”
陆风一边说一边将水果拿了出来,还特意往她的眼前晃了晃。陆母笑了笑,一个劲地夸了一番陆风,然后眼神慈祥地看向陆言川,“陆言川,我们明天的计划……”“算了,妈,改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对于出国的计划,陆言川并没有放心上,咳咳两声,然后跃跃欲试地探问,“妈,其实……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去国外呢,你上次不也是去那个国家吗?这一次也没换个地方?”
“哦……这个,哎呀,那个地方好玩啊,上次去没逗留太久,都没玩够呢。那边风景啊,太好了,我还想多去一次。”
陆母急忙找借口掩饰,唯恐被陆言川看穿心思。听言,陆言川眼含笑意地附和,“也是,风景好,是要多去一次。哦对了,妈,你为什么不让陆风跟你去呢。陆风之前在国外留学,应该对于在国外生活很有经验的,你看我,也没怎么去过国外留学,经验少啊。”
“嘿,你别提陆风了,你看看他,说是国外留学,你看他那英文水平,还没半吊子。我看还不如你呢,还是你让我比较踏实点,我喜欢让你陪我去。”
陆母字句珠玑,直说得陆言川都无从反驳。脑子里飘过程伊心的话,陆言川也忍不住开始怀疑陆母有事情瞒着他。见陆言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一旁的陆风干咳几声,而后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来,“嘿呀,我说啊……谁去都是去,最主要的是妈开心就好。既然妈都喜欢让陆言川去,我陆风都不好跟你抢了咯。陆言川,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好咱妈啊。”
陆风一边说一边轻拍着陆言川的肩膀,一脸狡黠的坏笑。咳咳两声,陆言川扭头看向他,眼里流露出光芒,“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咱妈,我一定会照顾好,还希望你也别让我们失望,将华神集团管理得有条有理了。”
顿了一下,陆言川一扭头,表情严肃地说道,“妈,反正身体检查到哪里都可以做,那边的医术更加好,我们到那边检查会更准确,我们明天照常出发。”
听言,陆母眸光一滞,本还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觉得不无道理,也就答应了。“那现在我们就出院了?”
陆母有些欢喜,想到能带陆言川出国去见他的亲生父亲,心中满是欢喜。瞅着陆母喜色上脸,陆言川心里更是疑惑了。扬了扬眉,陆言川深吸口气,不紧不慢地回应,“嗯,出院吧。我去跟医生告知一声。”
撂下这话,陆言川转身就大步离开,陆风的视线跟随着他移动。见陆言川走出房间后,陆风一转眼,神情认真地看着陆母,忍不住质问起来,“妈,其实你为什么这么坚定要带陆言川去啊?”
被他一问,陆母一记白眼扫过去,没好气地搪塞,“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还当我是小孩子啊。”
陆风有些不悦,眉头皱了起来。陆母沉了沉脸,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目光敛了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陆母无意多言,陆风悻悻然地到一旁坐下,凝视她的目光满是幽怨。“妈,我们走吧。”
没一会,陆言川回来,上前就搀扶她起来。回头睨了一眼陆风,什么都没说,扶着陆母就径直走出了病房。一路上,陆风步履轻缓,跟在他们的身后,心里却在打着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