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子杰有意隐瞒,只是摊摊手,一脸淡然地敷衍,“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小心点,别得罪混黑白两道的人。”
“黑白两道?你是说你吗?”
程伊心一脸惊愕,杏眸圆睁地看着他。王子杰摊摊手,深吸口气,幽幽地说道,“也不是,我只是吓唬他而已。”
“吓唬?”
这一下,程伊心更是纳闷了。以她对许一聪的了解,他就已经是一个混黑白两道的人,照理来说,他可不会轻易被人吓唬的。如果他能被王子杰的一番言语吓唬,这说明王子杰的言语有很大的杀伤力,可是……以她对王子杰的了解,他曾经虽然贵为企业老板,不过因为他的企业发展并不壮大,自然人脉方面不可能很广,资源也不会太丰富,可是他能凭借三言两语慑走了许一聪,这当中一定有什么端倪。见程伊心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王子杰耸耸眉头,轻描淡写地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干什么有违法律的事。至于我跟他说了什么,暂时不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听言,程伊心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眉头蹙了蹙,也不多言了。许一聪一脸不忿离开,气冲冲回到办公室,扬手就将桌面上的东西给扫到了地上。“程伊心,算你有种!”
顿了顿,许一聪倏地抬头,鹰隼般的眸子直盯着落地窗外。过了好半晌,点起一支烟,许一聪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吐了吐薄烟,许一聪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蔚蓝天空,眼底情绪诡谲。“什么?陆言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无凭无据你就说陆风给你邮寄布娃娃,说他破坏你跟程伊心的订婚礼?”
陆家大宅内,陆母正一脸愠怒,严词呵斥着陆言川的控诉。陆言川一脸肃然,深邃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在一旁优哉游哉的陆风,内心的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不可遏制。“妈,你不知情不代表这不是事实。本来是有人证的,不过……现在死无对证了。”
陆言川冷嗤一声,伸手指着陆风,字句铿锵,“是他!是他害死了那个人!”
“陆言川!”
听言,陆母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声怒吼,对他严词指责,“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无凭无据,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很伤兄弟感情?”
“哎,妈……算了吧,他从小不是在这个家长大的,对我能有什么兄弟情啊?”
一旁的陆风翘着二郎腿,目光一抬,阴恻恻地扫了陆言川一眼,阴阳怪气道。“你给我闭嘴!”
陆母倏地回头,冲着陆风也是一声*。咬了咬牙,陆母奔到陆言川眼前,一本正经地质问,“陆言川,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你可以跟妈说,妈来帮你想法子,可是……你不能这么诬蔑你的兄弟。”
“妈,你不要再被他骗了了,陆风这些年在国外读书,他已经变了,不是当初的他了。”
陆言川皱着眉头,只恨自己没有证据当场拆穿他的真面目。“啧啧啧……”听到陆言川那般说服,陆风忍不住当面拆台。一步上前,往陆言川面前一站,陆风挑了挑剑眉,语气里满是鄙夷,“陆言川,你这是有多讨厌我啊,才至于在妈面前这么诋毁我?我在国外读了个书,学的都是经验,这不回来为你分忧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顿了顿,倏地转过身,陆风目光凛凛地看向陆母,一脸认真地表态,“妈,我敢以我的人格发誓,我没做过半点伤害陆言川的事。还希望母亲大人明鉴啊。”
听言,陆母沉了沉脸,正欲说什么,却被陆言川拉到一旁。“妈,陆风这分明就是在撒谎,他在骗你!那个人偶娃娃的事情就是他干的,我都找到了那个女人,可是……可是陆风从中作梗,逼得那个女人在飞机上咬舌自尽了,现在死无对证,他当然一口咬定自己无辜了。妈,你不要相信他!”
陆言川表情担忧,字句铿锵地提醒着她。然而,陆母却是看怪物似的看他,良久,眉头一皱,伸手就戳着陆言川的脑瓜子,一本正经地埋汰起来,“陆言川啊陆言川,你这是多大的仇啊,你们两兄弟平时不和也就算了,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能胡说啊。”
“妈,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很严重,我才不会胡说,我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贸然指控他的。”
陆言川焦灼得很,明明已经有了人证,结果被陆风从中作梗,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见陆言川坚持己见,陆母眉眼微沉,深吸口气,无奈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最近这么忙,今天难得回来,那我们就一家三口好好吃个饭吧。”
撂下这话,没等陆言川回应,陆母就转身离开。看着她走入厨房的身影,陆言川目光微敛,黯淡无光的眼神充斥着一抹忧伤。有陆母撑腰,他坚信陆风一定会更加无所忌惮,而他跟程伊心却无法掌握他的证据,这着实是让人头疼。见陆母去了厨房,陆风扬了扬眉,一脸得意地凑上前。“怎么样?妈一定是劝你不要疑神疑鬼吧,没点证据,还想来指控我,你这啊……分明就是没事找事,给妈这心添堵啊。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你啊还是孝顺点,别有事没事都让妈知道。咱们两兄弟的事情,咱们自己解决就好。”
说话间,陆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料却被陆言川一脸嫌弃地甩掉。剑眉一拧,陆言川苦大仇深地瞪着他。静默好半晌,陆言川只字未提,一转身,径直朝着楼梯走去。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陆风微挑剑眉,一脸嘚瑟。回到房间,陆言川立马就给好哥们池奋打电话。眼看没有了头绪,陆言川内心焦灼不安,眼下的状况就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他永远都不知道陆风下一次会搞什么幺蛾子。猝不及防的算计,往往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也是能带来最致命的伤害的。想到这,陆言川就难以淡定。握着手机,静待对方的接听,陆言川内心七上八下。“嘿,哥们,怎么样啊?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刮我这里来了啊?”
电话那头,池奋刚一接通电话,就忍不住戏谑他。陆言川剑眉紧蹙,眼中暗芒涌现,往床上一躺,盯着*的天花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吐槽起来,“哎,事情多了去了。我看啊,还是要你这个二世祖出马了。要不然,我这都要搞不定了。”
“看你说得……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订婚没成吗?大不了再择日重新举办订婚礼就行了哇。”
池奋还没知情布娃娃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天知道陆言川此刻是怎样的心如刀绞。“哎你还不知道布娃娃的事情吧,看你现在还说得这么轻松。”
陆言川一脸黯然,忍不住叹息起来。一听到陆言川的叹息声,电话那头的池奋有些傻眼了,沉默好几秒,然后幽幽地说道,“什么布娃娃?你给我说说清楚?”
“订婚礼为什么没顺利完成?就是因为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然后被程老爷知道了,他就坚持反对订婚了。这个包裹里就是一个布娃娃,沾着鲜血的,虽然我觉得那可能是什么动物血,不过这也怪渗人的。我已经调查过了,这就是陆风找人干的,可是现在那个帮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陆风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啊。你说,我气不气?”
陆言川絮絮叨叨,一个大老爷们跟祥林嫂似的,内心的怨恨俨然滔滔江水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