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卦算的就如此准,很快便有一位老妇人坐在了椅子上。风灵紫客气的抬了抬手,“这位大娘不知道你想要测什么?”
老妇人窘迫的摆了摆手,“我不会写字。”
风灵紫不在意的说:“不写字没关系,说说你想要测什么吧。”
老妇人窘迫的搓了搓手,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咬了咬牙,“是这样,我们家这一个多月频繁的出事,先是我小孙子把张秀才的儿子给打了,然后又是我孙女掉入河里,再然后带儿子上山不小心滚落山崖,昨日我儿媳妇又被烫伤,我们家这两个月可谓是祸事连连,所以我想让您给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解了我们家的灾难呀。”
风灵紫立刻掐指一算,看着老妇人,“你们家是不是有一棵树?”
“不错,是有一棵杨树,那是我老头子在的时候种的。”
老妇人的眼睛亮了几分,心中更是燃起了希望之火。风灵紫收起了手:“那就是了,你们家的树上有一个大的蚂蚁窝,树上有蚂蚁窝的,容易给家中招惹是非,我想你们家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应该和这个蚂蚁窝有关系,我劝你还是把这个蚂蚁窝给挪了。”
老妇人急忙说:“姑娘,只要把那个蚂蚁窝给挪了就行,用不用把树给砍了?”
“不用砍树,是要把那个蚂蚁窝找到,给挪开了就好,当然但是你要是觉得蚂蚁窝不太容易找的话,也可以考虑把那棵树给锯掉。”
反正那棵树不在财位上,移开了对家人也没什么影响。老妇人连连点头,“我回去就把那棵树给锯掉。”
老妇人留下了十文钱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风灵紫收起了十分钱,然后看向人群:“每日三卦还剩一卦,有没有要测字测吉凶测风水的。”
“姑娘这是最后一卦,给我吧。”
顾安与冬至看到来人之后,眼睛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风灵紫。风灵紫见到来人,眸光也微微眯了起来,他怎么在这里?此时卫靖勉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唇周粘上了胡子,下巴还贴了一颗黑痣,一手摸着黑痣,一手拿着折扇,这样子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少人看到他这一分穿衣打扮,便下意识的避开了,生怕会沾染到他,惹上什么麻烦。趁着旁人不注意,卫靖勉朝着风灵紫挑逗的笑了,他大步流星的跨坐在她面前,双腿岔开一副带有侵略的样子。风灵紫抬了抬眉,语气还算温和:“公子,要测什么?”
“姑娘就给我测测姻缘吧。”
说着卫靖勉便伸出了手。风灵紫看都没看:“我看公子是个富贵之人,怎么能够用这些粗俗的办法糊弄你呢?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铁口直断,大爷应该出生于富贵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出生。”
卫靖勉点了点头,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鬓边的刘海都被他扇到了耳后,“不错,我们家是有钱,我自己也有钱,我们家有很多很多钱。”
“……”风灵紫心中憋了一口气,他这话说的是不假,但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欠揍呢?“你生活富贵,然则命犯桃花,你今年二十有一,已经成亲多年。”
风灵紫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一眼卫靖勉,然后说道:“你命中有情债,你的夫人在你们成亲的第一年便过世了,如果想要以后顺遂,我劝你不要娶妻的好,免得害人害己。”
卫靖勉拍的一声合上了折扇,眼中多了几分严肃。他不觉得风灵紫只是胡乱猜的,他堂堂的西陵国太子,娶妻生子这么大的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少,但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知道的还真没几个。起码顾知寒应该不知道。卫靖勉眼中闪过兴味之色,嘴角上扬:“你说的不错,还看出什么了?”
风灵紫皱起了眉头:“你命中还有一大劫,这一劫若是过了,会否极泰来,如果过不去,恐有性命之忧,我劝你一句,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及早放下,如果硬要强求的话,伤己伤彼,对你没有好处。”
一个害人害己,一个伤己伤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诅咒。跟在身后的秦涣目光停留在这一双漂亮的眼睛上。他认为女人长得好看与否首先要看眼睛,其他的都是无神的,只有眼睛是灵动的。这双眼睛真的好看,好看的让人想要毁了。冬至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警惕的看着秦涣,拳头攥起。秦涣这才收回目光。“如果我不放的话,真的有性命之忧?”
风灵紫点了点头:“是。”
她也没想到卫靖勉的命这么坎坷,他的命可跟她之前想的不一样,虽富贵但也坎坷,几乎是共存的,都快赶上顾知寒了。仔细一想的话,这两个人还真的有相通之处。秦涣嘴角翘起,不可强求,这话说的不错。但是卫靖勉会因为她的话而放弃吗?风灵紫又说:“你因为执念已经害死了一个女子,就不要在多添性命了。”
卫靖勉的笑容僵了僵,“人这辈子总是有几分执念,如果得不到心爱的东西,这辈子还有什么过头呢?”
“没错,谁都有执念,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强求,有些人的命,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逆天改命几个字说起来简单,自古以来能够做到的屈指可数,公子觉得你可以逆天改命吗?”
风灵紫看着卫靖勉,“而且公子身上还肩负着天下的使命。”
卫靖勉摸了摸黑痣,邪笑一声:“这份使命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天下如何和我有何干系呢?”
卫靖勉从来没有把天下放在心上,如果他放在心上的话,当初就不会灰溜溜的被人赶出西陵国了,哪怕是他有一丝丝想争夺的念头,都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卫靖勉收起了玩笑,目光灼灼的盯着风灵紫。风灵紫也不甘示弱,任由他看着。她只是照着卦象所说,没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所以并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