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鹿剑波便转身走了,那样子还有几分落荒而逃,生怕顾知寒会突然叫住他一样。顾知寒并未回身,眼睛依旧盯着下方的军营。“这个鹿剑波不错,就是胆子不够大。”
刘瑞点了点头说道,“谷主,您觉得他是不是故意透露三房的事情啊?”
“说不上是故意,但是我想,他这么做应该也不是为了他自己,没看到那些伤兵吗?个个都损失惨重,即便是伤口包扎好了,也没药喝,再一看提起三房时他的态度,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的话,肯定一开始就否认了,之所以犹豫,还是念着鹿家的情分。”
刘瑞再次点了点头,“谷主,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人给除掉啊?”
这个人指的是三房的人。要是现在除掉,鹿大将军应该不会太关注,影响也不是很大,而且鹿家三房和鹿大将军还隔了一层,是庶出,在整个鹿家只有大房二房是嫡出,剩下的三房四房都是庶出。但是因为鹿大将军心软,再加上整个鹿家也需要经营,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分家,只不过分了房子,大事小事依旧是鹿大将军来做主。刘瑞有些犹豫的说道,“谷主,您觉得鹿大将军真的不知道鹿家三房贪.污了的事情吗?还是说他是故意这么纵容他们的。”
顾知寒答非所问:“我们之前从墓穴底下拿上来的东西,每每都对得上数吗?”
刘瑞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到盗墓的事情,“每一次拿上来的东西,和我们在下面清点的的确是有些许的出入,但是出入并不大。”
“那你知道是谁拿的吗?”
“知道,但是因为他们不过是拿几样东西,都是些蝇头小利,无关紧要,盗墓这件事本来就是豁出命去,若是不给他们一点甜头,怕是他们日后也不敢再跟着下墓了。”
“……”话音刚落,刘瑞便想明白了。原来如此,想来鹿大将军是想要给鹿家三房一点蝇头小利,让他们好好办事,但是这鹿家三房实在是过于贪婪了,贪了这么多,只怕鹿大将军也不希望看到。“谷主,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鹿大将军为什么这么信任鹿家三房,这军中上下有那么多人,就不能换成别人吗?”
“还记得泥尖煞的事情吗?换成别人,你觉得他放心吗?自己家人虽然有些贪,但到底知根知底,还放心一点,如果换做是其他人,那就未必了。”
“那件事儿不是说已经查清楚了吗?鹿大将军也把做这件事的人给杀了,难道说这件事儿还有漏网之鱼?”
顾知寒转身,“你觉得呢?”
刘瑞停顿了片刻,再一抬头。顾知寒已经走远了,他连忙追了上去,“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还没有完。”
顾知寒冷笑一声,这件事当然没有啊,只不过鹿大将军,手上没人,又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到现在也没能把那个人揪出来。如今大战在即,如果衡武城失守,鹿大将军就更不用提抓那个人了,自己能不能保住乌纱帽,都是两回事。不过,这件事鹿大将军也是错上加错,在他的眼中这些士兵的性命还不如鹿家。“文慕白是不是快到了?”
“应该再过几日就回到了,您是打算让文慕白接手这一块。”
“你觉得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更适合?”
刘瑞点了点头,目前来看,他们的人中除了文慕白以外,还真的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他要跟在谷主身边,顾安那边又要贴身保护风灵紫,脱不开身。至于任梧,他手上还有一些人负责情报打探,李海山,他是个大老粗,让他管理这事儿,那还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与其让他管理这些琐碎的事情,还不如让他盗墓去寻找兵器。刘瑞突然眼前一亮,“谷主,既然我们现在在衡武城,要不趁这个机会运送一批武器回去,这样也省得我们在项目冒着危险去找武器了。”
“现在是大战在即,那些武器有大用处,运走一件就少一件,就可能枉送一条性命,再者而言,我之所以寻找那些武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以保万全,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的回到京城,不需要动用那些人,那这武器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谷主说的是。”
……赶了半个月路,众人总算是能够在客栈落脚,好好的洗净这一身的污垢了。文慕白休息了片刻,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刚一打开房门,李海山便直接走了进来。文慕白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和这些古人在一起为伍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忍耐力越发的加强了。“有什么事?”
李海山摆了摆手,迫不及待的抄过桌上的茶水,狂喝了起来。“刚刚我收到了京城那边传过来的飞鸽传书,说是禹州城那边近期有动荡,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的消息有些滞后,消息应该是在五天之前传出来的,现在才收到怕是禹州城那边情况有些不好,你之前不是说你的计划能够让淮南王父子安顿一些吗?怎么现在又乱起来了?”
文慕白接过飞鸽传书,然后随意的放在一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的动作十分的文雅,不像李海山那样如牛一样。“只是说有可能会发生动荡,现在不是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李海山有些着急:“可是有可能,那就是十有八九的呀,你怎么能保证淮南王父子不会趁机而入。”
“放心吧,皇上已经派了庄亲王前去安抚,去调查这件事吗?只要是有一点可能性,淮南王父子都不会反的,因为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李海山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呀?”
恰好在这个时候赵参将也来讨口茶喝。其实他是听到了李海山上楼跺脚的动作,好奇发生什么事情特意赶过来的。李海山便将收到的飞鸽传书告诉了赵参将,赵参将诧异的看了一眼文慕白,然后佩服的抱了抱拳,“在下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