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的身体比她想象中的弱上很多啊。百里云曜赶紧松开她。“别,就这么抱着,我喜欢被你抱。”
苏妙主动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白衣里,鼻间全是来自他身上独有的露水香。“我喜欢你,那你呢?”
苏妙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奢求百里云曜一样喜欢她,可她还是固执地想听到一个答案。“我也是。”
百里云曜勾起薄唇,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等你好了,我便向父皇和母后说清楚一切,去侯府提亲。”
他认真地说道。什么?百里云曜打算向他提亲?苏妙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苏妙怔了怔,忽然傻笑起来。“我一定是在做梦,居然一点都不疼,若是真的该多好?”
苏妙撅起嘴巴,嘟囔了一句。“你不是在做梦,方才你掐的是我的手臂。”
百里云曜缓缓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
苏妙赶紧捧起他的手给他按揉。“不痛。”
百里云曜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她乖巧起来的模样,和那只白兔有几分相像。一整日下来,都是百里云曜亲自照顾苏妙,就算是夜樱也没法插手进来。晚上,苏妙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褥子道:“快过来,今晚我让二殿下你抱着睡,算是给你的福利。”
百里云曜看了她一眼,缓缓解下外袍挂在衣架上,在她身边规规矩矩地躺下,生怕触碰到她腿上的伤处。“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你靠在床边睡,当心夜里掉下去。”
苏妙勾住大美人的腰,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娇娇,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啊。”
苏妙捏了一把他绷紧的手臂,嘴角挑起一抹坏笑。“别说了。”
百里云曜忽然背对着她,秀眉微微皱起。他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是不是生病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妙问道。“没有。”
“那你就是紧张了,从前我们也同床共枕过呀,有什么好紧张的?快给我抱抱,这些天我想你想的都快茶不思饭不想了。”
苏妙笑言道。她忽然有种自己是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的感觉……忽然,百里云曜坐起身,下床朝门外走去。“娇娇到底怎么了?”
苏妙挠了挠额角。过了半个时辰,百里云曜才推门进来,头发有些湿,看来是洗过澡了。“快把毛巾给我,你的头发还湿着,这样躺下去睡觉,明天一定会头疼的。”
苏妙说道。百里云曜将巾帕递给她,任她为自己擦干头发,却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娇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妙瞪大了双眸,贴近他的脸颊盯着他。“没有。”
百里云曜道:“夜已深了,早些睡吧。”
苏妙为他擦干了头发,看着他背对自己睡下,皱了皱眉,他一定是有心事。他方才躲避她的触碰,大晚上跑出去洗澡……苏妙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得了的念头,百里云曜该不会是……对她有感觉了吧?一尘不染的二殿下终于在她的污染下长大了?苏妙忍不住扑哧一笑,想到今日他的那句“我也是”,心里头泛起一股暖意。她大刺刺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淡淡的露水香萦绕在身边,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但百里云曜就没她舒心了,他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翌日,燕轻尘来找百里云曜,把他拉出门外道:“怎么了娇娇?你一大早派宫翎来找我,是不是抓到姬南风了?”
百里云曜摇了摇头,把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了他,不过他只提到了自己的奇怪感受,没有提到和他同床共枕的苏妙。对于苏妙,他向来都是保护得极好,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什么?”
燕轻尘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娇娇,你这不是生病了,你是长大了啊!”
燕轻尘憋着笑,说道:“不过像你这样二十岁了才长大,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对不住了,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依我看,你都是被苏妙给带坏了……”百里云曜脸色阴沉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宫翎,送客。”
末了,他不忘补充一句:“顺便告诉穆将军,就说燕小侯爷在本宫这里,恭迎她随时来提人。”
燕轻尘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张脸拧成了包子褶,“我说娇娇,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竟然把我扔到母老虎的嘴里,你就不怕痛失我这个朋友吗?没想到你居然重色轻友!”
“不错,说本宫可以,不准说她。”
百里云曜喝了一口茶,眯起凤眸,淡淡道。“娇娇,你这样,我好伤心啊!”
燕轻尘哀嚎了一声。“燕小侯爷,请吧。”
宫翎朝燕轻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冷冷地开口道。“哼。”
燕轻尘一脸不情愿地转身离去。娇娇肯定是看上苏妙了。“查的怎么样了?”
百里云曜目光一斜,看了一眼身后出现的宫栩。“回禀主人,属下已经查清了事情原委。”
宫栩开口道:“在马车上动了手脚的人正是刚回到侯府的二公子苏桦,他是大夫人方氏之子,也是大小姐苏瑶的亲弟弟。是他派人在马背上刺了一根淬过药的银针,当马车跑起来后,那根银针就会深深刺入马匹的身体里,顺着经脉游走至头颅,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出马车失控的假象。当时苏妙为了救下马车里的蓝氏和丫鬟,用自己的腿绊住了马车的车轮,这才使得马车在靠近悬崖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闻言,百里云曜手中的茶盏碎成齑粉。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苏妙当时绝望的表情,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女子,当时究竟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得出这样的抉择……“本宫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苏桦也尝尝马车失控和断腿的滋味。”
百里云曜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幽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