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来一看,此时的百里凌风卧在软榻上半昏睡半醒着,也许是先前失了太多血的缘故,这会儿的他异常虚弱,听到了楚云汐的话后,他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虽然说不出话,但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很快就能见到弟弟了吧?这三年前他日夜牵挂最想见到的人莫过于杳无音信的双生弟弟,如今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就是死也心甘了……“是时候了,我们这就走吧,不然等太后将登基之事敲下了定论,恐怕想扳回都难了。”
燕誉之跳下马车,拿着折扇在手里敲了敲,开口道。楚云汐将百里凌风交给隐卫扶着,回身跃上马车,应了一声,回身对百里凌风允诺道:“等着我们回来……”楚云汐和燕誉之二人一路来到皇城的城门之下,还未走近就被守卫着的士兵给拦了下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四个士兵横矛挡住马车,厉声问道。燕誉之拿折扇掀开门帘,冷笑了一声:“真是不识趣的奴才,本世子是谁你还认不出来么?”
眼前这位容貌俊美的纨绔公子有谁不认识?士兵们一眼认出了燕誉之的身份,赶紧换了一副语气,拱手说道:“原来是燕王世子,是属下有眼无珠!可是太后娘娘有命令在先,所有进宫之人务必手执令牌,否则一律挡在门外,还请世子殿下拿出令牌才能进去。”
燕誉之嗤了一声,自腰间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扔到领头的士兵手中:“切,不就是块令牌么?给你瞧瞧,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货真价实的东西!”
这群家伙真是难缠,若不是怕引出那城楼中的一众羽林卫,将消息传到瑞王和太后的耳朵里打草惊蛇,他早就闯进去了。可是见了燕誉之手中的令牌过后,士兵仍是没有把挡住马车去路的长矛收起来,开口时一脸的无奈:“世子殿下,太后娘娘所说的令牌是给今日邀请的诸位大臣的‘锦行令’,而不是这个……太后之命难违,属下不能放世子殿下进去。”
燕誉之的怒火上了心头,可就在这时,几道黑影“嗖”的一声齐齐从他的身后射了出来,正中了那几个士兵的嘴里。士兵们捂着喉咙,谁料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入口即化,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该不会是什么毒药?下一刻,几个人的身子僵住在原地,动弹不得。燕誉之瞪大了眼睛望了一眼身后的楚云汐,指着那些僵在原地的士兵道:“你要杀了他们吗?方才你该不会是对他们下毒了吧?”
坐在马车中的人轻笑一声,淡淡道:“放心,我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万一被太后发现了不就麻烦了?我不过是对他们用了点叫人记忆混乱的药,待会儿他们清醒过来后就会将先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时间跟他们在这里耗下去了,直接将他们定在这里多省事,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燕誉之勒紧了缰绳,忍不住多瞧了那士兵们几眼。楚云汐刚刚用的到底是什么药?效果居然如此神奇,而且能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论起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投毒,恐怕没有人能比她更厉害!走到了内殿附近,二人便走了下去,再往前不能驾马车了。燕誉之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前面都是瑞王手下的羽林卫,我们还是下了马车行动吧。现在太后还没有拿着遗诏出面,我们还是有机会改写这一切的。太后将诸位大臣请来大殿上的目的一是宣布老皇帝的死讯,二是颁出依我看,首要之事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夺走太后手中的那份遗诏,让她在百官面前失去说谎的依据,然后在趁着机会揭穿她的和瑞王阴谋。”
楚云汐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像遗诏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伪造的,我想太后也会将它带在身边不离手。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太后的寝宫了,我去引开这些羽林卫,你便趁着这个时候潜进去,我随后就到。”
“不行,这种涉险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去做呢?还是我来吧!”
燕誉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楚云汐的决定,他怎么能让楚云汐去直面对付那些羽林卫?他们个个都是瑞王手下的精兵不说,楚云汐身上带着旧伤,又刚与瑞王手下的一众杀手苦战了一场,此事交给她总归是太危险了。然而楚云汐的眸子里却透着一抹坚定之色:“比起易容的本事,你照我还差了些,所以这件事交给我来做最合适,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他们正面冲突的。”
楚云汐说的倒也没错,他自己的确不懂易容,又在宫里混久了,出面恐怕一下子就会被羽林卫给认出真实身份来。二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楚云汐换上了一张相貌普通的男子的脸,又吞下了一颗改变声音的药丸,身上穿着士兵的衣裳走了出去。楚云汐瞥了一眼羽林卫中带头的人,快步跑上前道:“启禀统领,属下等人在皇城城门下拦下了一伙奇怪的家伙,那几人来势汹汹,手里又没有太后所赐的令牌,眼看着就要闯进来了,还请统领派人支援!”
“什么?竟有此等事?太后有命今日不得放任何外人进来,你们立即跟着本统领过去看看究竟!”
领头的羽林卫倒也未察觉出楚云汐的身份,急匆匆的带着人过去帮忙了。临走前,楚云汐朝燕誉之使了个眼色,随即趁此机会朝太后的寝殿走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动作不但要快,还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定要打算太后的计划!寝殿外那几个把守着的侍卫都被燕誉之给打晕了拖到花坛下面,紧接着,他一掌劈晕了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的小太监,换上了他的衣裳,端着汤药敲开了门。“太后娘娘,这是奴才按照太医的方子叫御膳房熬好的汤药,太后娘娘这就趁热喝了吧。”
燕誉之掐着嗓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