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听令!”
侍卫们起驾朝着楚家墓的方向走去。见四周再没什么异样,楚云汐抬起脚刚刚准备离开,无双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大小姐,我怀疑暗中作祟的人就在这附近,要不要立即彻查此事?”
楚云汐缓缓点了点头,“好,你现在就带上几个人去搜寻这附近的可疑人,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对了,带上蓝澈,他会帮上大忙的。”
无双颔首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人群之后,眸子间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最近还真是麻烦不断,总是有人在暗地里捣鬼,这回竟然还欺负到了丞相府的门口,当真是丞相府没人了么?只要有大小姐在,谁都别想觊觎相府一分一毫!将丞相妥善安葬后,楚云汐将大臣们送走,就在今日的出殡之事快要结束之际,大堂前传来了侍卫急匆匆的脚步声。“郡主,您快过去看看吧!”
那个侍卫脸色煞白,在楚云汐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不知何时,相府门口出现了一口棺材,现在又有百姓来此又哭又闹,声称要大小姐杀人偿命!”
楚云汐的眼角一挑,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看来那故意在百姓中间搅起轩然大波的人并没善罢甘休,这么快就来了后招啊。什么?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棺材抬到丞相府的门外,不知道今天是丞相大人出殡的日子吗?这样可是对丞相大人的大不敬啊。连翘皱起了眉头,刚刚除掉了一个菖蒲,还打倒了一个湛王,这会儿怎么又有人来找大小姐的麻烦?她转念想了想,如今有能力在京城里顷夜间散布大小姐是狐妖转世的消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成群的白狐引至此处的人……她思来想去,脑海里只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恐怕就只有身处皇宫里,执掌着凤印的柔妃娘娘了。楚云汐带人走出相府,只见十几个身着布衣的百姓围在一口棺材前痛哭不止,而那口棺材就摆放在相府的正门口,引来了不少前来一看究竟的百姓。“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汐冷声问道:“敢问下面的几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本郡主害死了人,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如今丞相尸骨未寒,你们竟然将棺木抬到相府的门前,是成心想让丞相大人的泉下之灵难安么?”
周遭的百姓悄声议论:“今日不是刚刚送走丞相大人的棺木了吗?这口棺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还没听说吗?”
有人挤上前回答道:“据说是臻阳郡主害死了人,那人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今早还来到此处送丞相大人一程了呢!可谁知这会儿就一命呜呼了,围在棺材前的皆是那人的亲人,不知道这个臻阳郡主到底是有什么妖邪之术,先前招引来了寓意不祥的白狐就算了,这会儿还惹上了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她是个郡主,也不能枉顾国法啊!”
楚云汐扫了一眼议论纷纷的百姓,冷冷的勾起唇角,不知这样的景象可是那幕后暗箱操作之人最想看到的一幕呢?敢欺负到她楚云汐头上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臻阳郡主,草民一家在京城里少说也住了三十年,这期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大历对不起谁的事,可郡主为何要对我家女儿下毒手啊?”
一个年迈的老妇拄着拐杖走上前,大哭着说道,末了,还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郡主让你说的是死者究竟是为何而死的,希望你能听明白。”
连翘收起了脸上的怒意,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的女儿是在何时死去的?因为什么?死前的病状是什么样的?”
这个老妇看起来倒不像是杀手假扮的,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难保不是有人故意雇他们来此闹事的呢。老妇点了点头,站起身答道:“我家女儿是今早来到相府看见成群的狐狸后,精神便一蹶不振,过了晌午便浑身冒虚汗,紧接着不论谁叫她都听不清,最后发着高热而死,定是在这相府门口被狐狸招惹上了什么病疾。那群狐狸是被臻阳郡主引来的,所以害死我家女儿的人不是郡主又会是谁?”
楚云汐面无惊色的听着老妇阐述,冷冷的勾起了唇角。按理说,痛失爱女的母亲应当心里难受才是,虽说这个老妇哭得十分伤心,可她叙述起事情来却条条是道,丝毫没有情绪激动而混乱的样子,反而像是……早就在事前准备好了措辞。“照你这么说,你的女儿是被那群狐狸吓死的?”
楚云汐走下台阶问道:“不过你也明白,本郡主既然身为医者,相信的只有眼见的事实,你说这棺木里的人是你故去的女儿,本郡主可无从对证。来人啊,怎么说开棺检查一下真假吧?”
“是,郡主!”
几个侍卫紧跟着便要拉开棺材前的人,将棺材盖推开一验真假。“不行!”
那个老妇眼底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迈着不灵便的腿脚扑上来抱住棺材,痛哭流涕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的女儿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对她做出不敬之事?”
说罢,她拔出银发间的簪子,指向自己的喉咙说道:“你们若是敢掀开棺木,我就死在这里!”
有意思……楚云汐将双手环绕在胸前,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几分,刚刚她从老妇的眼里看到的是……恐惧。她在害怕什么呢?害怕这棺材一旦被打开,他们的闹事就会露馅了么?不过老妇倒也不笨,知道在百姓面前用死来威胁,只不过这点小把戏在她楚云汐的面前还不足为奇。嗖!一颗石子从空中飞过,打在老妇的手腕上,她手中的簪子随之落地。“你在说谎。”
……另一边,大牢里,一个身着墨色银纹长袍身材修长的男子慵懒的侧卧在高座之上,抬起凤眸瞥了一眼被狱卒拉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本王听说你还不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