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脸上不禁显露出错愕之色,暗想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与他相貌无异的人好似与他意识相连,慢慢走下尸山,出言解释道:“这里是幻境也是你的识海,而你并未回归故里。”
白林神色一怔,下意识退了几步。 这位与他相貌相同的人踏着血河走来,眼中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轻声叹息道:“看来你又一次将我遗忘了。”
白林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与他相貌相同的人止住脚步,缓缓开口道:“愤怒化身——天屠,是你的灵魂,亦是你的故友。”
白林惊得目瞪口呆,思绪已然乱作一团。 自称‘天屠’的人抬手间使此方天地瞬间变作昏暗的虚无之地,叹息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接下来我会逐一给你解释。”
语罢,天屠再次使天地变换成尸骸遍野的破败之地,只是这次的那些惨死之人皆与白林容貌如出一辙?! 白林悚然震惊,不知所措地呆愣在了原地。 天屠蹲在一具尸体面前,伸手轻轻为其合上眼睛,低沉道:“这世界原初有七位天欲,而我作为其中之一附身浩君也就是你前世的体内,与他共存了百万年之久。”
“直至有一天,外道降临侵蚀大道,我等为守护四界同诸神舍身赴死,这才堪堪拦下外道统治四界五域,而在那场天战之中,不单仙神陨落,就连创世的两位巨神也不幸逝世。”
“而曾经的你作为领悟外道的存在,经历无数次轮回却也只窥得外道的冰山一角,以至于不知在轮回多少次后,她想让你逃离,想隐瞒你的存在,但终是于事无补。”
白林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说的事。 徐徐清风拂过遍野残骸,一种难以言表的恨意和怒意顷刻间席卷天地,似诉说着不甘,也透露着无奈。 白林看着逐渐化作飞灰的遍地尸骸,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悸动,仿若被一张无形大手攥住心脏,体会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万世轮回之痛! 天屠见他眼中充斥着无边的怒意,欣慰的笑了笑,“回家的道路就在你面前,是否要走下去全凭你意。”
白林看着尸骸化作的漫天烟尘,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定道:“既然回家的路是成为天神,那我绝对要好好大闹一场!”
天屠走到他面前,笑道:“那便解开心障,回去大闹一场吧。”
白林闻言一愣,眼前随即出现了几个诡异的孩童。 只见这几个孩童腐肉露骨,面目扭曲,腥红的双眼中皆充斥着无边的恨意。 白林见状顿时露出一脸愧疚之色,深深鞠躬道:“我不祈求你们能原谅我,只求你们能听我说一句。”
那些孩童面色阴沉,没有回应他。 白林眼中隐隐闪着泪光,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偷吃,如果不是因为我独自逃走,你们也不会被那些人抓到...” 几个孩童久久不言,时间仿若静止,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不知过了过久,一个小女孩忽然露出恐怖的微笑,嗓音嘶哑道:“白林,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哦。”
另一个小男孩双眼恢复光泽,天真地笑道:“想让我原谅你的话就多给我烧点好吃的。”
又一个小男孩恢复正常,天真无邪地笑道:“白林,以后记得好好吃饭,不要再饿着了。”
白林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些孩童们皆恢复了生前天真无邪的模样,笑着挥手告别,随一阵清风消散不见。 天屠无言轻叹,拍了拍白林的肩膀使他逐渐变得虚幻。 白林长长舒了口气控制住情绪,强颜欢笑道:“你这是送我回去吗?”
天屠微微点了点头,“你心障不深,解开心结便无需再留在这识海了。”
白林身体变得透明,调笑打趣道:“我喜欢你这坦率的性格。”
天屠回以微笑,道:“兄弟,来日再见。”
“再见。”
白林笑着摆了摆手,消失在识海之中。
...... 现实之中,秦然盯着白林的脸看了又看,奇怪道:“嗯?他穿越之前长啥样来着?”这时,意识回归的白林露出一脸疑惑之色,皱眉道:“你小子干什么呢?”
秦然抬手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有点记不起来咱俩以前长啥样了。”
白林听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记不清曾经相貌,不由惊愕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还记得好好的啊?!”
秦然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变化,旋即开口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天欲化身见过了?”
白林猛地瞪大双眼,讶异道:“你也见过?”
秦然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恐怕是因为咱们见过天欲化身,这才忘记了从前的长相。”
白林使劲挠了挠头,心烦意乱道:“算了,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反正没忘了老爸就行。”
秦然无奈而笑,接话道:“也是这么个道理。”
与此同时,笼罩此地间的云雾逐渐退散,显露出了那尊巨大的银白蛟龙。 白林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连忙拱手道:“晚辈白林,见过前辈。”
秦然看向那尊银白蛟龙,拱手作揖道:“敢问前辈后面还有什么试炼吗?”
银白蛟龙摇身一变幻化成人身蛇尾的倾城女子,柔声笑语道:“走完接下来的通天路便再无试炼。”
这位女子身着一席白衣,乌发以玉簪盘成单旋,秀眉如烟容貌倾城,一双浅金色的眸子更似蕴藏着璀璨星辰。 秦然不由露出一脸痴迷之色,脱口而出道:“前辈有道侣吗?”
人身蛇尾的女子掩嘴一笑,“瞧你这孩子说的,我可是你师娘啊。”
秦然闻言一愣,欲哭无泪道:“好姑娘果然都是别人的。”
白林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德行,总有一天得死在女人身上。”
秦然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试探着抬脚踏上一节台阶,赫然发现之前那种如负巨石的感觉已然不复存在。 然在此刻,数百位身着白衣的人突然出现在天幕之上,所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更是顷刻间席卷天地?! 这时,一位以光雾遮掩真身的男人走出人群,怒喝道:“魂族白林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