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饶有趣味地翘着唇在一旁围观。想当初她知道这件事时,也差点闹了笑话。现在能围观别人的笑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你、你、你……”齐子砚指着俊美依旧的定北王,白着脸,半晌找不到合适的词,也没法利索地表达出他的震惊与意外,“你……”这诡异的一幕,是他眼花了?还是活见鬼了?“怎么,才短短两个月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司徒烨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齐子砚:“……”“司徒,你什么时候来南楚的?”
“不对,你怎么会成了南楚国师?”
这世界太玄幻了吗?还是他还在梦里没醒来?司徒烨与苏潼现在也不担心他会告密,向白晓碟出卖他们。于是大大方方道:“我不仅是南楚国师,我还是她的男宠之一。”
齐子砚脚下一个趄趔,要不是他就站在柱子旁边,这会铁定摔个狗嘴屎。“合着你时不时从京城消失,说是去北疆;实际是跑来南楚?”
司徒烨挑了挑眉:“你说错了。北疆我也有去,来南楚也是真的。”
他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来南楚陪伴苏潼,但也从来没有耽误过正事。“三殿下,把你嘴巴收一收。不要太惊讶。”
苏潼笑道,“你能到南楚来,他难道就不能来吗?”
齐子砚:“……”他来南楚,跟司徒烨来南楚,是同一个概念?而且,司徒烨这是来南楚吗?如果南楚的国师一直是司徒烨的话,那司徒烨都偷摸着在南楚当了好久的国师了吧。这群人,真是瞒得他好苦。“近年关了,”司徒烨瞧了眼还处于震惊状态回不了神的齐子砚,“该安排的事就得安排上。”
白晓碟那个假肚子,已经揣了一段时间。他们不想办法去对付,只怕白晓碟都要削尖脑袋拿她的假肚子做文章了。苏潼笑吟吟看着齐子砚,故意道:“三殿下,你该不会去告密吧?”
司徒烨:“咱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齐子砚:“……”得,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把什么话都说完了,还让他说什么?“三殿下,那个女人要了你的命。”
夏明枫插了句嘴,“不管你欠没欠她,以命相抵,什么都还完了。”
言下之意,要是齐子砚还要作死把他们这里商量的事泄露给白晓碟,那他就是自己找死。齐子砚:“……”当他死人吗?还真是谁能拿他来威胁一嘴啊!“我能告什么密?”
齐子砚没好气道,“司徒这个国师,不是你们陛下亲封的吗?”
闻言,苏潼愉快地笑了。“可见近墨者黑管朱者赤确实是真理。”
“你这段时间住在昭王府,跟我们相近;精明的脑子又回来了。”
齐子砚:!!一时不内涵他,她心情都不爽是吧?“三殿下,接下来要看你的表现了。”
苏潼取笑他一通,才提正事。“什么表现?”
既然说正事,齐子砚终于能勉强收心,将自己被震到魂飞天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你代表大燕而来,却在南楚无端受了委屈。这时候,你向陛下诉诉委屈,顺便再暗示一下。”
“为了两国邦交,只要你提的条件不过份,他一定会尽量满足。”
齐子砚:“你直说,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做生意他擅长,玩政治阴谋——他还有自知之明;这种费脑子的事,还是交给吃撑的人去干吧。“你不向往南楚的文化吗?”
“你不想见识一下过年节时候,南楚的皇室宫廷有什么与大燕不一样的娱乐吗?”
齐子砚:??“你想进宫搞事?”
苏潼:“不是我想搞事。是有人非要搞事,我不过是顺从她的意而已。”
齐子砚哼了哼。却认真地考虑起来:“要不,让皇帝提前办一场欢庆过年的宫宴怎么样?”
“既然是宫宴,又是特意宴请大燕使臣,肯定得有表演节目。”
你想搞事,利用表演节目进行,是最方便了。苏潼悠悠地笑了起来:“三殿下,不错嘛。脑子总算正常了。”
齐子砚:“……”混账东西,这坎是过不去了是吧?苏潼只需要他去皇帝跟前表个态,忽悠一下皇帝提前办一场宫宴,其余的事就不需要他帮忙了。这件事,主要就是为了针对白晓碟。齐子砚知道那么多细节,他反而闹心。苏潼安排好他的任务,就将他撵出昭王府,不许他再住下去。“我说,你们这过河拆桥,是不是也拆得太快了点?”
齐子砚恼火,“桥还没搭到一半呢,就先拆了;真不怕半路掉下去?”
苏潼定定盯着他,目光闪亮闪亮的:“三殿下,你想再一次掉河里吗?”
拆桥?他想什么呢。她就是看他不顺眼,不乐意他继续在昭王府碍她的眼。再说,司徒烨现在有空了,每天都会来昭王府粘着她;她把齐子砚赶出去,也是为他好。她语声悠悠,笑容甜美又明艳,可威胁的诚意满满的。“你要是再掉进河里,我肯定不会救你。”
“随便淹死你算了。”
齐子砚:“……”有把柄在她手里,就是这么憋屈?这个坎,他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是吧?齐子砚最后悲愤交加甩袖离开昭王府。司徒烨看着他在苏潼面前吃瘪,心情却无比舒爽:“对他这种人,就不该惯着。”
苏潼笑盈盈点头:“对。我又不是他母妃,凭什么惯着他。”
她要对付白晓碟,齐子砚理所当然要出力。那个女人,除了害过她几次性命,连齐子砚的命也没放过。这就相当于他们的共同敌人了,还不老老实实联手杀敌,他这是想干什么呢?难道还有给机会等白晓碟再来杀他们一次?齐子砚进宫去见皇帝了。并且非常委婉地表示了他的委屈。又含蓄地表达了他的诉求。皇帝考虑了一番,宣苏潼进宫问话:“大燕的三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想让朕补偿他?”
“陛下,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事我还真知道。”
苏潼说道,“他不是想让你补偿,他就是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