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枫对齐子砚的到来表示出一定的担忧:“他究竟来干什么的?”
苏潼:“表面上看,他是来开展贸易,促进大燕与南楚两国之间的商贸往来。”
“换句话说,就是来跑生意,想赚两国的钱。”
夏明枫挑眉:“实际上呢?”
“我怀疑,”苏潼皱了皱眉,明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阴影,“是白晓碟让他来的。”
“目的嘛,肯定是帮助她。”
“至于白晓碟想让他做什么事,目前还不好说。”
夏明枫迷了:“他与白晓碟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吗?”
齐子砚怎么就愿意无条件的去帮白晓碟了?苏潼轻笑一声,神色透着几分调侃意味:“如果非要给他们之间的关系下个定义。”
“也许可以用上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吧。”
苏潼觉得齐子砚肯定对白晓碟动过心,至于最后为什么没在一起,而白晓碟还辗转来到南楚成了诚王妃;这极可能跟齐子砚当年曾身受重伤一事有关。也许齐子砚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对不起白晓碟,所以才会立下重誓;大概是一辈子都会对她有求必应之类的。当然了,这些只是她根据司徒烨提供的情况,所产生的合理猜测。至于是不是接近真相,抑或离真相十万八千里远;那就只有齐子砚本人才清楚了。苏潼是不会单独就这种问题去问他的。那毕竟是齐子砚的隐私。她去追问,与他主动愿意告诉她;完全是两码事。夏明枫神色有些冷:“这么说,我们得防着三殿下?”
苏潼有些意兴澜栅:“防是得防。只要别太过份,我还可以当他是朋友。”
如果齐子砚伤害到她身边的人,那她与齐子砚之间的情谊只能割裂了。“他不知道司徒烨的事?”
夏明枫又想起另一事,心里的担忧也压不下去。“就他与司徒烨的交情,他对司徒烨不熟悉?”
万一让他在南楚看见司徒烨,岂不是要坏事?皇帝知道司徒烨的身份是另一回事,但被人爆出来则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大燕与南楚两国友好往来,对于武将来说,还是十分敏感的。更别说,司徒烨还是赫赫有名的赤诩军统帅,是天下闻名的战神。让人知道这么一号人物,长期跑来南楚做国师,要说他没有野心;皇帝相信,别人能信吗?万一搞不好,会不会因为司徒烨的身份而引起两国战火?苏潼:“三殿下还没机会见到南楚国师。”
“就算让他见到,他也不敢把南楚的国师往司徒烨身上想。”
而且,大是大非上面,苏潼还是愿意相信齐子砚是个有分寸的人。就算他认出司徒烨的身份,他也不会向白晓碟告密的。只要他稍微用一下脑子,联想一下司徒烨能够成为南楚国师这一条,就该知道南楚的皇帝也清楚司徒烨身份。齐子砚要是做得不好,只好令白晓碟陷入危险当中,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夏明枫暗暗舒了口气:“你让他注意点,千万别玩脱了。”
这个他,指的是司徒烨。万一司徒烨的身份在南楚穿帮,司徒烨肯定没法继续在南楚待下去。司徒烨待不下去,苏潼会不会也心浮气躁想要离开?夏明枫默默下了决心,他得让人盯紧齐子砚这个祸端才行。苏潼不肯让齐子砚住进昭王府,他就去住驿馆。苏潼也不肯再让齐子砚到昭王府来蹭饭,于是,为尽地主之谊,她就请齐子砚下馆子。“五丰酒楼是我名下的产业,”苏潼带着齐子砚往雅间走,“主要是文竹在打理。”
“今天破例,让文竹下厨做几个菜,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算是?”
齐子砚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面上,似乎要看穿她内心,“你也太敷衍了吧。”
苏潼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发话,你甭想吃到她做的菜。”
“这还敷衍?”
“诚意满满。你都快让满楚京的人妒忌到眼红了,知道不?”
文竹多忙啊,同时管理好几家酒楼;这还是在京城的,外地的还不算。搁在现代,文竹就是餐饮业中的ceo角色;这样一个人,还能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不该偷着乐上三天三夜吗?就在这时,江启阳与江铃兄妹也来到五丰酒楼。而且,还因为没有提前订位,没找到空位。苏潼眼尖看见他们,顿了一下,看向齐子砚:“遇到两个熟人,不如请他们一起?”
齐子砚笑容淡了淡,面色不变,但眼神带出几分不悦:“你不是请我吃饭?”
苏潼也反问他一句:“你不是对我的大船感兴趣?”
“那对兄妹的家族在旺洲,拥有南楚最大的造船厂之一。”
苏潼目光亮亮地斜睨他一眼:“我那些出海的大船就是在他们的造船厂造的。”
齐子砚眯了眯眼睛,“这么说,你与他们家族有生意合作?”
苏潼只问他:“如何?我能请他们过来一起吃饭吗?”
齐子砚:“……”轻笑一声,道:“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苏潼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让伙计去请江启阳兄妹一起上雅间。“潼儿?没想到你今天也来这里吃饭。”
江铃对苏潼的态度十分亲昵,意外遇见也是惊喜。苏潼为他们介绍。“三殿下,这是江大公子。”
“这位是江三小姐。”
几人客套一番,各自分宾主坐下。齐子砚有意与江家兄妹套近乎,他言语风趣为人谦和,加之见多识广;很容易就掳获别人好感。还有他的外表与身份,也十分为他加分。一顿饭下来,大家就热络得跟朋友一样;江家兄妹对齐子砚甚至还生出几分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来。“三殿下,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到旺洲游历一番;届时,我们可以给你做向导。”
齐子砚眸光一闪,看着神情落落大方目光却又隐含羞怯的江三小姐,微微一笑:“那可说定了。”
“改天我说不定还真的会去旺洲走一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