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镁撅起嘴巴:“三姐,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帮着她一个外人说话。”
外人苏潼:“……”她默默地看了眼江镁与江景初,这两个二房的孩子都是缺心眼的,她与他们计较;简直拉低她智商。苏潼有点不明白,江家怎么把这两位也弄来楚京。他们来楚京能干正事?纯属添乱的吧。江景初倒比他妹妹江镁稍微有眼色一点,在后面悄悄拉了拉她袖子。江启阳已经不悦地沉下脸:“闭嘴。不会说话你就少说两句。”
没直接怼她是哑巴,江启阳已经非常给她面子了。苏潼对这个小插曲不怎么在意,她仍旧热情好客尽地主之谊:“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休整。”
“养养精神,回头我们再一处仔细说说话。”
苏潼这话主要是对江铃与江启阳说的。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大房的孩子与苏潼关系亲近;二房的孩子则疏远她还自视甚高。“这是我自己买的宅子,你们在楚京这段时间,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如果有任何需要,”苏潼看向江启阳与江铃兄妹俩,“你们只管跟我说。”
“远途而来,你们应该也累了,”苏潼带他们参观一下宅子,就准备告辞,“你们先休息。”
“我们有什么话改日再谈。”
其余人都愉悦而礼貌的准备跟苏潼告别,偏偏江镁黑着一张脸,抢行一步说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当初在旺洲,我们可是对你礼遇有加。”
“你怎么能让我们住这么小的宅子?”
苏潼这个宅子的位置相当好,周围各种生活设施十分便利,而且治安也好。虽然只是三进宅子,当时她买下来时也是极为抢手的。三进宅子给他们兄妹四人住,江镁竟然还嫌小?苏潼简直被这位作天作地的江四小姐气笑了。“看来四小姐很不满意我安排这个住处?”
苏潼含笑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动怒的模样,“要不我再单独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你独自去住客栈如何?”
江镁:“……”她亲哥江景初赶紧拉住她,免得她继续做出更丢脸的事来。江镁却似压根不知道家里忌讳,也没理会她亲哥暗中提醒与阻止:“客人才住客栈。”
苏潼挑了挑眉。咋的?你不是客人,你还想当我主人?苏潼眸光微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江四小姐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这宅子确实没法跟江家大宅相比。”
“要是四小姐觉得住这里委屈的话,不如请大家去昭王府住吧。”
江镁面上一喜,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就想张嘴答应。江启阳是一行人的兄长,他冷冷看着这个一点也不懂事的堂妹,心里已经异常恼火。而且,他也非常清楚江镁的禀性;立即抢在她出声前说道:“潼儿,我们住这里就行。”
“就不去昭王府打扰了。”
“过两天我们缓过来,再去拜访昭王。”
苏潼就知道他们一行人进京只是为了摸清目前形势,既没有投靠昭王的意思,更无意与昭王府联姻,又岂会肯直接住进昭王府。她故意这样说,除了不乐意惯着江镁,也算是直接摸一摸他们的底细。谁料江启阳也如此沉不住气,让她一句话就将实情诈出来。江镁那一脸欢喜还未来得及延展到眉眼,她大哥一拒绝,瞬间就将她的喜色打回原形。她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嚷:“大哥,我还没住过王府,我……”“住口,”江启阳声音微厉,“再挑三拣四,我让人立刻送你回旺洲。”
江镁:“……”不忿地咬着唇,默默噤声。可她眼睛一转,继而又想起另一出,居然不惧江启阳冷眼与威胁;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又问苏潼:“你就没有大一点的宅子吗?”
苏潼:“……”她又不是没在旺洲待过。江家二房住的地方,比她这个三进的宅子都不如。苏潼是真搞不懂这位江四小姐的脑回路。她都清楚对方的老底,对方是怎么做到还有如此充足的底气在她面前摆阔的?“有啊。”
苏潼盈盈带笑,十分和气地看着她,悠悠然道,“我和义兄住在昭王府。”
“我的侯府是空着的。”
“江四小姐要是觉得住在这里实在委屈,你们也可以搬进我的侯府住。”
“我虽然没住进侯府,但一直都有人打理;里面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
江镁当即大喜过望。“侯府?侯府好啊,我们……”“江镁!”
江启阳板起脸,年轻又英俊的面孔已经绷不住怒气了。“我看楚京地界太小,哪都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不如现在就打道回旺洲去。”
住进万里侯的侯府,跟住昭王府有什么区别?这个一出生就把脑袋落在娘胎的堂妹,她到底是靠什么长这么大的?江镁:“……”看见江启阳发怒,而且直接把狠话撂到明面上;她终于不敢再吱声挑剔了。来楚京之前,他们在长辈面前做过保证;说过一定要服从江启阳的安排,不然他有权直接把他们撵回旺洲。江镁不敢再违逆自己大堂兄,可心里怄气得要死。连苏潼跟他们告辞,她都背过身去甩脸色。江启阳看见她如此做派,真想立马让人直接将她绑回去。一点教养都没有,实在把他们江家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偏偏江镁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待苏潼一离开,她当即不满道:“三姐,苏潼当初在旺洲,我们江家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我们到了楚京,她怎么就这样?”
“连住的地方都不给我们安排个好的。”
江镁怕江启阳,所以她只敢拉着江铃这个堂姐来抱怨发泄不满。江铃皱了皱眉。她与哥哥进京时,心里就十二万分不愿意捎带上二房这对没眼色的兄妹。他们进京是来办正事的,可看看二房这一对?拖后腿还嫌拖得不够用心。听听这说的都叫什么话?“四妹,有件事你要搞清楚,”江铃敛了笑意,盯着她眼睛,严厉道,“潼儿从来都不欠我们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