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也是从他那里赚来的。”
齐子砚,是个令她内心温暖欢喜柔软的朋友。他唯一的爱好就是赚钱。而他赚来的钱,至少有一半是拿来资助白晓碟。苏潼想到这里,就觉得恶心坏了。按理来说,齐子砚自己赚的银子,他喜欢给谁花是他的自由。可苏潼看不惯白晓碟用谎言欺骗齐子砚,用一个破誓言困住齐子砚,把齐子砚当自动提款机。源源不断从齐子砚手里骗来大量钱财。想到这事,苏潼就生气。夏明枫愕然侧目:“第一桶金?”
苏潼眯起眼眸,白皙的面容流露着浅浅怀念。她柔柔地扬了扬唇:“你还记不记得他的酒楼香满楼?”
“记得。”
夏明枫点头。“我当初用硝石和水,制了冰拿去香满楼;故意引来掌柜注意,然后用制冰的方法卖了几万两银子。”
“我当时为了想办法还回金家的聘礼,才出此下策。”
“后来,三殿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让酒楼的掌柜直接兑了几万两现银抬到侯府。”
“把那些人一个个震得目瞪口呆。”
听着她的描述,夏明枫仿佛也被带回当初的情景。他眸色温和,脸庞也缓缓勾出笑容。他附和:“三殿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这么好一个人,却一直被白晓碟欺骗。”
苏潼神色一变,咬牙切齿道,“你说,我能不讨厌白晓碟吗?”
这逻辑——夏明枫有点啼笑皆非之感。内心又如同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一样。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能够被苏潼划进“自己人”范畴的人,她会绝对护短。很显然,齐子砚也是被她划进圈子里的人。难怪她对白晓碟会是这种态度。同仇敌忾?还是想把白晓碟挫骨扬灰?“你打算做点什么?”
夏明枫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可以完全听苏潼安排。苏潼眨了眨眼,狡黠道:“她不是老喜欢躲在背后捡便宜吗?”
“这一次,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宣王府的外书房,灯火通明。但室内十分安静。没有幕僚,没有小厮;只有宣王独自一人在屋里待着。眼下的他,就跟陷入绝境的野兽一样。看不到前途,看不见出路。前景一片混沌迷茫,他心里也一片迷茫。宣王在书房呆呆坐了半宿,几个时辰过去,他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步步落到如今的田地。他原本有不错的底蕴,无论比起诚王还是庆王,他自问自己也有一拼之力。“但是现在……”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掌,牵唇苦笑,“我什么都没有了。”
低迷的语气,与他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都透着一股落魄的郁郁暮气。数天前,他还是意气风发,无数人巴结的宣王。现在,他这个宣王已经名不符实了。“这就……完了?”
他往嘴里灌了几口酒,闭着眼睛往桌子一趴,就这样睡了过去。心烦意乱的日子,他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听任何人在他耳边叨叨;所以除了门外独留一个小厮守着听差遣外,他谁都不许近身。夜深了。秋风在深浓的夜色里卷起一阵凉意,在门口打瞌睡的小厮抱了抱双臂。抬着困意朦胧的双眼瞄了瞄书房方向,见书房毫无动静,又默默往角落站好。这时候,空气似乎涌动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小厮努力睁大眼睛,却只见眼前似有黑影晃过;接着后颈一痛,两眼一黑,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宣王喝了酒,但没有喝醉。在房门被人撬开的一刹,他就惊醒过来。不过,他这时还没提起警觉。只黑着脸,不悦地瞥了眼门口,恼火低喝:“谁?”
“说了不许进来打扰……”尾音未说完,却有利刃划过,寒芒在空中闪了一下;立刻将他惊得跳了起来。“来人,有刺客!”
宣王大叫,同时一手抓起挂墙上的宝剑。两道矫健的身影从外头窜进书房。书房里灯光微弱,宣王匆匆一瞥,只看见两人都蒙着面巾。他一边迎敌,一边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又厉声道:“受何人指使?”
“刺杀亲王,是灭九族的死罪!”
两个黑衣人动作齐整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居然一致的透着轻蔑与嘲讽。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眼神已说明一切。“这宣王,脑子进水了!”
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