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尴尬地笑笑:“没事。”
“外祖母,我先走了。等我跟苏姑娘沟通好,再来约定时间。”
宁王先回了他自己的府邸,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跟苏潼说这事,才能说服她同意成为王家义女。宁王妃听闻他回府,高兴地吩咐下人:“让厨房整治一桌席面,多做几个王爷爱吃的菜。”
今天是她生辰,王爷这时候回来,肯定是要陪她过生辰的呀。宁王妃心里欢喜,特意回房里换了套喜庆的衣裳,郑重地梳妆一番。亲信含笑打趣她:“王妃真漂亮,奴婢瞧着,王妃比外面枝头开的鲜花都要好看。”
“王爷见了,一定会被王妃迷到找不着北。”
“就你嘴贫。”
宁王妃心情好,笑骂一句,“让人去厨房催促一下,看看菜做好没有。”
“可不能到了饭点,还做不出来。”
亲信言语更含戏谑:“是,千万不能饿着王爷;不然我们王妃该心疼了。”
“还贫?快去。”
宁王妃佯怒。“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亲信还是笑闹的语气,“不知王爷给王妃准备了什么做生辰礼物。”
宁王妃作势瞪她。她才悻悻大步走出门外。“对呀,不知夫君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宁王妃喃喃自语里陷入了憧憬。她以前曾对宁王提起过自己想要什么。就不知道宁王还记不记得。“不过,不管他准备什么礼物都行。”
送什么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用心。而她,收获了他用心准备的惊喜。这就够了!厨房那边火急火燎地准备席面,因宁王妃原先没有这个计划,好些材料,厨房还得临时去买。一来二去,时间就有些长了。等宁王妃想要的席面弄好,她再差人去书房请宁王过来用膳。下人回来时,脸色非常不好,表情可见明显忐忑不安。宁王妃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王爷还没空吗?”
“那我亲自去请他。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
“王妃,”下人赶紧道,“不是的,是王爷他、他……根本就不在书房。”
宁王妃愣住:“不在书房?”
“那他去了哪?赶紧去请啊。”
下人:“听说王爷出门了。”
宁王妃:“……”过了半晌,她闭了闭眼睛,问道:“王爷有没有留话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人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肚子去:“没有。”
宁王妃:“王爷说了他去哪里吗?”
下人再次答:“没有。”
宁王妃脸上霎时掠过几分狰狞。虽然宁王从来不会对她交待行踪,但他没有刻意隐瞒,她稍微打听,就能知道一二。宁王妃知道,这些日子宁王一直往昭王府跑。除了昭王府,他偶尔外出也是前往王家。宁王前往昭王府,除了惦记苏潼那个女人再没有别的。宁王妃心里涌上浓浓的妒忌与酸涩。她知道苏潼不愿意搭理宁王,也明白苏潼看不上宁王。可宁王偏偏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在外人面前的骄矜自恃清高孤傲,在苏潼面前统统失效。“又是她!”
宁王妃垂着眼睫恨恨咬牙。那个狐狸精,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一次两次,不管遇上什么事,总能化险为夷。“下一次……”没错,宁王又去昭王府了。他说服王家,让他大舅父同意认下苏潼为义女。这件事,只能说做成了一半。王家容易说服,难说服的是苏潼。苏潼这个人傲气才气脾气,什么都一等一;宁王对她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宁王爷?”
守门小厮见到他就想躲,“你回去吧,小姐不在府……”“她在府里。”
宁王一句话把他堵回去,“这时辰,她肯定在府里。”
守门小厮:“……”好好给个台阶你不下,偏要给自己找难堪!“你说得对,小姐在府里。”
守门小厮破罐子破摔了:“但她说过,她不会见你。”
“你请回吧。”
宁王:“……”沉着脸,冷冷一瞪:“放肆!”
“你都没进去通传,怎么知道她不愿见我?”
守门小厮撇了撇嘴:“请王爷稍等,小人这就去通传。”
结果,当然毫无意外。苏潼不会见他。“你告诉她,我来跟她商量王家的事;”宁王强调,“是非常重要的正事。”
“她要是不愿面谈,那我就在这等着;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守门小厮:怎么还威胁上了?宁王爷,你要点风度行吗?小厮苦着脸,屁颠屁颠又去传话。天冬在苏潼身后偷笑。苏潼暴躁得想出去直接打爆宁王狗头。“不见。不管什么理由,说了不见就不见。”
什么王家李家?“你告诉他,我的事不用他管。他爱在外面待多久待多久。”
守门小厮:“……”苦口婆心劝诫宁王:“王爷,你不如先回去吧。小姐她心情不好,她今天不会见客。”
“你在这守到天黑也没用。”
如果是以往,宁王就不跟苏潼硬刚,听劝离开了。但现在他确实有要事,并非像以前那样只是单纯风花雪月想要见她一面。宁王抿着唇,淡淡掠了眼昭王府,平静又坚定道:“我不走。”
他就在这犟上了。天黑就天黑,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天黑?就算等到天亮,他也要在这等着。他就不信,苏潼有那么铁石心肠,让他一直一直等下去。苏潼:对不起,我就差没改姓铁名石心肠。小厮见劝不走他,也不浪费口水了。但是这事,他不能当作没看见;自然还得跑进去再禀报给苏潼知道。“随他去。”
苏潼云淡风轻:“他爱待那就待那,这是他的自由。”
同样,她见不见宁王,也是她的自由。宁王企图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对她进行道德绑架,那他是脑子进水了。苏潼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拒绝了他。守门的小厮真是为难死了。这俩都是大爷。他一个看门的,谁也得罪不起。宁王在外头等着,一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受不住了。没吃没喝,天气还热。入夜时分,连蚊虫都来凑热闹。“你再去跟她说,我今天非见到她不可。”
宁王随手拍死一只蚊子,冷冷对小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