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洗了手也没用,勺草的汁液并没有那么容易洗干净。”
“而我让东家事前在屋子里放的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碰过勺草的人显出原形。”
“具体怎么显出来呢,等一会抓住凶手之后,我再告诉大家。”
在场这些人当中,最懵圈的就是马场东家。她让他往屋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啊?他明明什么也没放。她这是诈大家?懵圈过后,东家心里七上八下更加忐忑。万里侯是打算用话把凶手诈出来?这——真的靠谱吗?但二十七个人不知道真相,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倒期待起苏潼现场向他们表演“金睛火眼”的绝活来。“侯爷,请你开始吧。”
当中有人高高兴兴道,“快看看我这双手有没有沾过勺草那东西。”
司徒烨:“……”这些混账,难怪如此积极配合。原来一个个都对他媳妇不怀好意。因为这二十七个人当中,就没有一个是年纪大的。而且,还清一色全部都是男性。司徒烨冷着脸打量一番,莫名吃起了飞醋。苏潼不经意掠见他俊脸隐隐发黑,心里还怔了怔。以为他现在才迟来的担忧。不由得轻声道:“放心,我有十成的把握,他就在这些人里面。”
“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人揪出来好了。”
司徒烨心头不快,却不好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嗯,我相信你。”
语气十分温柔。扫向二十七个人当中的视线,却似带着无边寒意的眼刀,凉嗖嗖地一一削过去。众人不约而同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继而又茫然地抬头四下望了望。真是怪了,哪来一股妖风?冷嗖嗖的瘆人?苏潼缓缓自这些人面前走过,她眉眼含笑,态度一点也不严肃。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散漫。马场东家一脸迷糊地跟在她身后。苏潼看谁的手,他就跟着瞪大眼睛认真打量一番。那架势,比苏潼看得认真多了。苏潼随意一瞥就走过去,一眨眼,二十七个人,只剩不到十个。“侯爷?”
马场东家后背虚汗涔涔,他没法不紧张啊。瞧苏潼这样子,他真怀疑她就是在糊弄他。就没见过有人这样破案的。找投毒的凶手呢,你能正经点严肃点,拿出认真负责的态度来吗?“就是他!”
苏潼忽然指着其中一人,铿锵有力道。马场东家激灵得一下跳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不是我,不是我。”
被指为投毒凶手的人激动辩驳,他使劲摆着双手,见势不妙,下意识拔腿想逃。“跑?”
司徒烨冷哼一声,无比帅气地伸出大长腿——一脚麻溜将人绊倒。然后又拎小鸡一样,揪着他衣领将人提溜起来。“不是你,你跑什么呀?”
苏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一跑,不正好坐实你做贼心虚?”
“我,我没有想跑。”
“我是被你们吓到而已。”
苏潼笑吟吟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这一看,似乎就将他内心看了个对穿。“吓到?你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
“东家,这是谁?”
苏潼认定了这个人,哪里还乐意跟他继续磨叽。马场东家认真地打量片刻,迟疑了一下,才慢慢道:“侯爷,这是关平侯世子身边的小厮。”
苏潼与司徒烨对视一眼。看吧,我说得没错。这缺德冒烟的事,就是周长亮干的。司徒烨:“……”虽然他觉得不太像周长亮干的事情;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否认不了。苏潼当场审问起来:“你为什么要投毒去毒死踏月?”
“就因为我们不肯把踏月卖给周世子,他就指使你干这事?”
“侯爷,”在场其余人有人不干了,“你先别急着审他,先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看出他是投毒凶手吧?”
“大伙都好奇死了。”
“是不是?”
“是!”
苏潼:“……”回答得还挺整齐响亮,跟小学生似的。“咳,这事说穿了也简单。”
既然群情难却,苏潼只好简单对他们解释两句。“告诉你们一个真相,你们每个人待了一刻钟的屋子里,其实我并没有让东家放任何东西。”
她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甜美可亲;一点凌厉的架子也没有。众人被她笑懵了。“没有放任何东西?”
“对,”苏潼笑道,“我之前那么说,其实就是诈你们。”
马场东家:“……”刚刚才停的冷汗又唰唰冒出来。真的是诈话?那眼下这个所谓的疑凶到底靠不靠谱啊?“但是大家不知道真相,所以对我的话信到十足。”
“有句话叫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人,心里自然淡定。”
“做过的人,因为心里有鬼肯定会心虚。”
“我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投毒的凶手是他?”
苏潼瞥了眼被司徒烨扣住的小厮。眨了眨眼,悠悠然道:“其实是他自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