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郡主皱眉:“他?和她?”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周长亮一脸迷糊:“应该往马厩吧,你问这个干嘛?”
“那个人不会卖马。”
他犹豫了一下,道,“他不缺银子。而且,又有万里侯护着。”
拿身份压他也行不通。他这个侯府世子,在苏潼面前根本不够看。虽然他纨绔不务正业,但也知道有些线可以越,有些雷却绝对不能踩。苏潼,就是那个绝对不能踩的雷。“万里侯护着他?”
高平郡主一听这话立即发飙,“这么说,你是怕了那个女人?”
她双目圆瞪,眼里似乎在喷火:“你一个大男人,怕她一个女人?”
“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让周长亮听得直皱眉,他心里涌上几分不舒服。不过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还不至于被说两句就发火。“万里侯是陛下欣赏的人。她还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我们犯不着跟她闹僵。”
他说这话本是好意。奈何一下引爆高平郡主心里的雷。她立刻炸毛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哼,你怕那个女人就直说。我不会笑话你。”
“还有,你怕她;我可不怕。”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高平郡主嘲讽一句,气冲冲走了。周长亮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唤住她。身为纨绔,要有身为纨绔的自知之明。对于不能惹的人,千万不要找死去挑战惹事。不然,以往的经验会告诉他,结果一定会死得很惨。高平郡主自问没有任何一方面比苏潼差。她既看中了苏潼的男宠,也看中了男宠那匹马。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不管人还是马;她一定要抢过来。“万里侯?”
她怒哼,“我呸。”
“不卖?,好,我让你不肯卖!”
高平郡主恨恨地踢了几下草皮,扬起几粒沙砾后,她更愤怒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拥有。”
不卖是吧?那就一拍两散!她心里打定主意,溜了几圈将怒火压下去,然后又去找人。周长亮那个没用的东西,她就不该寄希望于他身上。不过,他的人还是可以暂时借来使唤使唤。就算过后不小心暴露出来,那也与她无关。苏潼与司徒烨将马放在马厩,让它们歇一歇,吃吃草什么的。“我们也去歇一歇。”
这马场经营者很有生意头脑;除了养马,还划了一处地方出来建了供人游玩休息的楼舍。这地方,自然有吃有喝。“你嘴刁,这地方的东西能吃得惯吗?”
司徒烨打趣道。“适者生存。”
苏潼态度淡然,“没有嘴刁的环境,粗茶淡饭一样可以下咽。”
当年在北疆,后面她还深入去参与灭漠北,那么艰苦的条件她不也一样没抱怨过一声。司徒烨怜爱地看了她一眼:“早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应该让人用马车搬点吃喝的跟在后面。”
苏潼:“……”“别贫了,我们来这是游玩,不是为了吃喝。”
真要在高床软枕金屋玉檀里面享受,她就不会来马场。两人在二楼坐下,苏潼随手拿了菜单:“你看,这马场经营得还不赖。这地方就跟酒楼一样,茶水点心饭菜什么东西都不缺。”
“这地方,也就只能要求温饱。”
司徒烨摇头,“美味是奢求。”
“你不是说,只要有我在身边;吃糠咽菜都是甜的嘛。”
“敢情你只是嘴上说说。”
司徒烨:“……”“真是个好骗的姑娘。”
他感慨长叹。苏潼抡起拳头捶他:“敢骗我?茶不许喝了,点心也不许吃。”
两人在休息的楼舍嘻闹,却不知有人悄悄摸去马厩对踏月出手。马厩里有专人负责刷马喂养等活,不过,他们不可能对每个来马场的人都认识。也不可能防范得住有心人作恶。苏潼与司徒烨休息过后,就步行前往马厩。“我们再跑一会就回城?”
苏潼颔首:“嗯,那就再跑半个时辰吧。”
她算了一下时间,“我们回城之后,梳洗一番正好到晚饭的饭点。”
“咦,马厩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司徒烨原本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闻言才抬头前方的马厩望去。随即脸色微变:“好像是踏月在的马厩。”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浮上不妙的预感。“走。”
这时候顾不上别的,司徒烨拉住她施展轻功往马厩飞掠而去。大伙的目光都被那边的事故吸引,倒无人察觉他们异样。“出什么事了?”
“大家吱一声呗。”
“那匹威风八面的白马好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样子快不行了。”
司徒烨大震。苏潼心头一凛。出事的真是踏月?两人对视一眼,司徒烨拉着苏潼;悄无声息荡出轻微气流将堵住路的人群悄悄分出一条道来。很快,两人来到马厩前。“踏月!”
“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烨眸色生寒,踏月的情况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意外。负责照看马厩的管事苦着脸,战战兢兢来到他跟前:“公子,我们也不知道哇。”
“我们就是正常喂草料,原先吃得好好的。”
“我们逐个马槽加完草料回来,它就突然变成这样子。”
“其他的马也是喂同样的草料,没有一匹马出现这种情况。”
司徒烨淡淡一眼扫过去,淡漠的眼神不怒而威:“这么说,你认为是我的马出问题?”
马场管事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谁看不出这匹马是万金难求的良驹?若真是马场的疏忽造成这匹马最后死亡,谁赔得起?自然是先撇清责任再说。管事这做法,是大多数害怕担责之人的做法。只能说,这种人本来就自私。但管事不能直接承认。“没有。我的意思是,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问题。”
“公子与其在这发火,不如让兽医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看看如何处理。”
司徒烨压住心头不悦,扬眉四下看了看:“兽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