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佯装疑惑问她:“怎么不行?”
“你不是说丢失的耳坠子对你有特殊意义吗?”
“既然是刚丢失的东西,你留在这里找找,说不定一会就找到了。”
“要是耽搁时间长,兴许就永远也找不回来。毕竟,耳坠子那么小的东西,实在不打眼。”
婢女为难道:“侯爷,我知道我这要求僭越,可我也是没办法。”
“还请侯爷成全。”
苏潼抬了抬眼,老神在在看着她:“你说。”
“侯爷能不能留在这里帮我找一下?”
婢女的声音带了哭腔,“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我是真的害怕回头再来找的话,就再也找不着。”
苏潼:“……”脸真大。我都愿意自己走回去,不让你带路了,你还不放过?看来,对方要出猫腻的地点就在这附近了。婢女见她缄默不语,悄悄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含泪道:“侯爷,求求你了。”
“能不能留在这里帮我找一找?”
“也许,很快就找到耳坠了呢?”
“况且,侯爷不认得路,你自己走回前院的话,容易迷路;或者去到不该去的地方。”
她声音小了下去:“侯爷,求求你了。”
“那只耳坠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她说着话,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苏潼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她垂在右侧的手。心想这婢女对自己还真能下狠手,哭成这样得掐多大力啊。大腿只怕都掐青了吧。“好吧,”苏潼犹豫一会,仿佛面对她的泪水心软了,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我帮你找找。”
“谢谢侯爷。”
婢女立即破涕为笑。哎哟,她终于不用再继续掐自己大腿了。“我们就在这找一刻钟,要是一刻钟还找不到,证明我与那只耳坠没有缘份;以后我不敢再强求。”
苏潼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找到耳坠。”
婢女的身子难以控制地抖了一下。“快点找吧。”
苏潼复杂的眸光静静在她身上凝了凝。随后认真地弯腰给她找耳坠。婢女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眼手心,也装作认真地找耳坠。在苏潼没有留意的时候,她悄悄远离了苏潼。苏潼的注意力确实不在婢女身上,更加没有认真寻找莫须有的耳坠。她蹲下去似乎在帮婢女找耳坠,实则留意着隐在灌木丛后那一双绣花鞋。“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双绣花鞋的主人跟那一角面纱的主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今天算计她的主角。苏潼有些期待揭开这位主角的真面目。更隐隐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以为调开天冬就行了?看来对方也清楚天冬会武功这事。就是对她本人的了解不够深刻。苏潼冷冷地勾了勾唇,长睫掩映着眼底淡淡讥嘲。她对小事不爱计较,不代表她是个没脾气的人。更不能说明她就不会对小事计较。对方大费周章把她引来这里,这事——肯定小不了。那就不能怪她要计较一下。背对苏潼的方向,隐隐传来了急促又笨重的脚步声。苏潼灵机一动,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窜过灌木丛那头。一把捂住绣花鞋主人的口鼻,三下五除二将人拖到她原本寻找耳坠的位置。略作犹豫,苏潼伸手往对方脊椎敲了两下,干脆将人暂时弄了个半身不能动弹。然后又飞快跑到灌木丛后躲起来。她做这一切非常迅速,行云流水的速度,对方压根没反应过来。苏潼没来得及看对方面孔,就听闻那急促又笨重的脚步声已经逼近。绣花鞋的主人大概被这一系列变故吓懵了。她傻傻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怎么发出声音似乎都吓得忘记了。这时,一个长相年轻,但体型庞大的男人嘿嘿傻笑着,拖拖沓沓走了过来。苏潼瞧见他嘴角流着哈喇子,霎时恶心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媳妇,我要媳妇。”
“我的媳妇在哪里?”
“咦,就在这里。”
“媳妇别跑,媳妇,我们生孩子。”
“生孩子……”他傻笑着,拖着笨重痴肥的身躯往苏潼替身那个人,猛地张开双臂扑过去。苏潼都不忍看了。这一扑,不得把人压成肉饼?她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冷哼一声,然后沉着脸,蹑手蹑脚离开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不想看下去。不过,她可以想像得出来。对方设好重重陷阱让她踩,她还是挺仁慈的。虽然让对方上半身暂时不能动弹,但对方可以跑,还可以叫。如果对方想跑,自然跑得过那个痴肥的男子。至于这活路,对方要不要,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她是绝对不会滥好心替对方解围的。苏潼绝对想不到,绣花鞋的主人会是林月英。按理说,林月英肯定没有裴府的请柬;今天的春宴,林月英根本连进门参加的资格都没有。突然被苏潼以迅协不及掩耳的手段制住,并将她从灌木丛拖到草坪这头,林月英心里还是懵的。不待她反应过来,又肥又傻的男人就骤然朝她扑过来。林月英这一刻,终于绝望得惨叫出声。“啊!”
凄厉的叫声简直惨绝人寰。“媳妇别叫,媳妇别叫,我害怕。”
“你不叫,我们生孩子。”
惨叫过后,林月英接着后知后觉地陷入深深的绝望中。因为她太清楚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事。这一切,本来是她替苏潼准备的。应该让苏潼生不如死“享受”的事情,却骤然换成降临到她身上。惊恐之下,林月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痴肥的男人傻笑着,吭哧吭哧地拖着林月英往假山旁边的池子去。“媳妇,洗澡。”
“洗干净,生孩子。”
怜香惜玉这样的雅事,对于一个连心智都不全的人来说,肯定不存在。他笨拙地拖着林月英到池子边上。想了一下,才按照有人事前教他的那样接着往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