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睨了他一眼,有些想笑。这家伙,也就嘴上说得凶狠。实际么,还不是有色心没色胆。苏潼不知道自己恢复理智,但生理上仍旧情欲未退。她娇美的面孔此刻如三月的桃花,眼眸波光滟潋,迷离的眼神轻轻一漾,更添几分妖媚魅人的风情。司徒烨闭了闭眼睛,怀里似揣了团火一样,声音越发暗哑:“你呀,这样作弄你未来夫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真让我死在你手里,我也宁愿……”“咳,”苏潼眼角轻轻一掠,见他确实憋得狠,终于忍不住尴尬起来,“别胡说八道。”
“马上就到酒楼,”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你能下去吗?”
司徒烨:“……”必须能啊。要不,他今天不是白陪她出来了。说好的哄她高兴,让她欢欢喜喜过一天。他睁开眼睛,咕噜咕噜灌了两杯凉水下去,那股凉意从口腔蔓延至腹部;似乎终于慢慢将那股躁动的热浪压了下去。“呼!”
俊俦无双的男子长长呼了口气,又无奈地看了眼苏潼。心想以后再不能与她坐同一辆马车。不然,这样孟浪的事情会在成亲前一直发生。可那真会要了他小命。苏潼听闻他大大松口气,想到在外面,不能肆无忌惮大笑,只能隐忍着闷笑不已。就是她肩膀一抖一抖的,让人看着既充满喜感,又忍不住想要随她一起笑。司徒烨磨了磨牙,眼眸眯起,危险的光芒在眼底流转。“早晚有一天……”苏潼笑吟吟接口:“如何?”
司徒烨故意板起脸,压着声音恶狠狠道:“收拾你。”
“我等着。”
苏潼丝毫不为所动,还一脸任君采撷的模样。司徒烨觉得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赶紧调过头去,正好到了地方,马车停了下来;他迫不及待跳下马车,让自己先冷静冷静。苏潼愣了一下,在车上闷笑够了;才整理一下微乱的衣裳,慢条斯理弯腰走了出来。以往苏潼下马车多是自己一个人跳下去。就算偶尔要装样子,也是让天冬扶一下。只不过这次,司徒烨铁了心想要通过这些亲密的小动作向外人宣示他们的关系,以及主权。所以苏潼下车前,看着司徒烨递来的手掌,又发了一会呆。“我没这么娇气。”
她倒没有避开不让他扶的意思,但态度还是要表达一下的。再看他的脸,苏潼眯了一下眼睛,神情有些恍惚。虽说司徒烨没有完全易容成另外一个人。可眼下这张脸,到底还是有过改动,跟他原本的面目只有七八分相似。“我知道。”
司徒烨不太看得懂她眼底的迟疑。那一只上阵能提剑杀敌,回到家能洗手做羹汤的大手,往她面前又递了递,“天冷,风大,快下来吧。”
进了酒楼里面,把冷风挡在外面,感觉上就会暖和很多。提到风,苏潼果然忍不住抖了抖。尽管楚京的冬天比大燕的京城暖和,可这楚京的风是真的跟刀子一样。刮到哪里似乎都能将人刮下一层皮来。陷进白狐裘毛领的小脸居然瑟缩了一下,司徒烨立即觉得自己心口都抽了抽。“早知道这风这么冷,就不约你出门了。”
他轻叹一声,干脆长臂往她腰间一环,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你干什么?”
气急败坏的怒叱与厉吼,居然这时候大煞风景地冲进他们耳膜。苏潼与司徒烨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个人似道闪电一样冲过来,并且他人一靠近,就直接伸手拉扯司徒烨,想把司徒烨与苏潼分开。苏潼与司徒烨齐齐皱眉,默契地齐齐巧妙后退一步,同时转了半个身。让那人伸来分开他们的手落空。司徒烨带着苏潼再后挪几步,彻底离开那只突兀横空伸来捣乱的手。“宁王爷!”
苏潼沉下脸,冷冷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
宁王盯着被司徒烨牢牢护在一侧的少女,愤然质问,“苏姑娘,这个人是谁?”
“你真的看上了这个小白脸?”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当中,你怎可与这个登徒浪子如此亲近?”
苏潼简直气笑了。这理所当然指责质问的口吻,活像宁王是她丈夫一样。“他是谁跟你没任何关系,”苏潼冷笑道,“我跟谁亲近,跟你更没有关系。”
这阴魂不散的,怎么她去哪都能碰上宁王这个倒霉鬼。“苏姑娘,”宁王满脸气愤霎时变成了浓浓受伤的神色,“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有损你清白名声。”
“我这是为了你好。”
苏潼:“……”去你大爷的为我好!谁稀罕你为我好了?“你有病,”苏潼狠狠地瞪他一眼,压着声音怒骂,“得治。”
“我们走。”
苏潼不想跟他纠缠下去,直接拉起司徒烨往酒楼走去。“慢着,”宁王却觉得自己占理,不依不饶地往他们前面横臂一拦,“苏姑娘,我们需要谈谈。”
又嫌恶地瞥了眼司徒烨,傲然的目光里含着鄙夷与轻蔑。他绷直腰杆,义愤填膺道:“不管你想哄骗苏姑娘什么,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司徒烨似笑非笑地掠过他横在前面的手臂,淡声道:“说那么多,你怎么不问问她,我是她什么人。”
“宁王爷,你以什么身份在这干涉我们?”
“苏姑娘是小孩子吗?她随便就能让别人哄骗了去?”
“即使她是小孩子,你也不是她家长,你无权干涉她任何事情。这么简单的道理,宁王爷不懂吗?”
“还是宁王爷你这个所谓的才子,只是徒有其名?”
“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没学明白?”
“要是宁王爷还弄不明白,不如回去垫高枕头多想想。”
司徒烨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都不带喘口气,宁王只听到了一个重点。“苏姑娘,这个小白脸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