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似乎一心一意想要坐实外界的传言——彻底把他与苏潼绑在一起。过了几日,外面那些关于他与苏潼的谣言热度刚消退几分;他就迫不及待约了苏潼一齐前往翠微山。还约好一同乘车前往。“翠微山?上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苏潼确实没了解过。“山上有座非常有名的寺庙叫龙华寺。”
司徒烨对她解释起来,“不是因为龙华寺灵验,而是它的斋菜远近闻名,十分美味。”
苏潼:“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我该带上文竹一起去。”
司徒烨哼笑一声:“你别听到有好吃的就想着生意。”
他佯装恼怒扳正她的脸对着他:“夫人,我现在跟我约会,你专心点。除了记着我想着我,其他一概不要入心。”
苏潼:“……”想问他一句:你霸总上线啦?“那你跟我说说,翠微山的龙华寺有什么来历典故?”
司徒烨轻叹,笑语低低:“没什么来历典故。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龙华寺的大和尚传承了一手煮斋菜的绝活。”
“正因为龙华寺的斋菜远近闻名,而且历年积累长盛不衰,才引得龙华寺香火鼎盛香客如炽。”
“隐然就是寺庙中的老大,南楚的国寺。”
“除了龙华寺的斋菜远近驰名,还有一样,也是龙华寺声名大噪的原因。”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卖起关子:“不如你来猜猜,龙华寺另一样盛名在外的,是什么东西?”
苏潼转了转眼睛,一副十分狡黠机灵的模样。“除了美食,另外一样,大概就是美景了。能令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都脱不了吃喝玩乐的范畴。”
苏潼自认为她就算没猜得全对,离真正的答案起码也八九不离十。谁知司徒烨竟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也不对。”
苏潼嗔恼地瞪他一眼,直接抡起拳头捶他:“快告诉我实话。”
“这可不行,”司徒烨捉住她双手,趁机欺近她耳侧,轻轻咬了她一口,“我得留个悬念,让你自己去龙华寺亲自证实。”
“司徒烨,你属狗的呀!”
少女捂着被他咬疼的耳垂嗔怨,“别随便轻薄姑娘家,你这个登徒子。”
司徒烨被她娇嗔的模样引得下腹一热。他眸色一深,忍不住扑过去牢牢将人圈在怀里。“我不随便轻薄别的姑娘,我只轻薄我夫人。”
说罢,他低头,朝着她嫣红如花的唇瓣压了下去。苏潼:“……”失策了。早知道刚才就不逗他。“你别乱来,”良久,苏潼捂着嘴唇,略略把他推开,“一会到了龙华寺,你让我怎么见人?”
司徒烨的目光自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往上移,只见这姑娘双颊微红,眼神也少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清明澄亮,而多了几分诱人的迷离。他心神阵阵激荡,几乎把持不住想直接吩咐车夫调头,将车驶去国师才好。良久,他低低一叹:“苏潼,我迟早死在你手里。”
风流快活的死……苏潼瞧着他情动又无奈的模样,脸骤然一烫。随即别过脸去,轻轻呸了他一声:“你自己闹的,怪谁。”
司徒烨:“……”怪他自作自受。马车不徐不疾地走着,司徒烨后面再不敢招惹苏潼,怕给自己惹来一身火。倒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与她品茗谈谈风景说说未来。“龙华寺在山上,马车只能到山脚下。我们得一步步走上去。”
下了马车,司徒烨望着天梯一样的石阶,戏谑地勾了勾唇,“怎样?要我背你上去吗?”
苏潼昂起头,望着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白玉石阶,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龙华寺的斋菜会特别好吃了。”
司徒烨微愣:“为什么?”
“因为,”苏潼深深呼了口气,“从山脚爬到山顶,谁还不饿得手脚发软,两眼发晕?”
“饥饿的时候,再难吃的东西都会变得美味无比。”
司徒烨默了一瞬,赞同地点头:“有道理。”
“为了让你吃出龙华寺真正的味道,不如我直接背你上去?”
苏潼:“……”磨了磨牙,冷笑道:“楚京还没待腻,我还要点脸。”
让他背上去?她不用在楚京生活了。“我还没娇气到走几步石阶就走不动的地步。”
司徒烨只得满怀遗憾道:“被你识破了?真是令人惋惜。”
“苏潼,我倒是盼着你此刻娇气一些,不然我这一身的力气都没有用武之地。”
苏潼瞪他一眼:“你收敛点。这里好歹是佛门之地。”
“嗯,我找到一件合适你干的活。”
司徒烨含笑挑眉:“什么活?”
又故意凑近她耳边,似笑非笑的调调:“抱你上去?”
苏潼:“……”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他一掌:“再胡说八道,以后我都不和你一起出来。”
“你长得人高马大,给我打伞最合适。”
司徒烨神色一僵,满目怪异地看着她:“打伞?”
“怎么?嫌弃这是下人干的活?”
苏潼歪着头,脸上笑意微微,看起来温软又俏丽。然而她心里,却做好了随时开怼的架势。司徒烨眸光闪动,好在他还是非常有眼色的。他咽了咽口水,赶忙讪笑道:“哪里。给能苏姑娘打伞,这是我的荣幸。”
苏潼傲然抬着下巴,“那是。”
“满天下的男人那么多,除了你,有谁有资格给我撑伞?”
司徒烨眼神柔和下来,看着她娇美如玉的侧颜,满身心只剩欢喜。她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其实一直都偏袒他,疼惜他。不然,也不会事事都顺着他的意,与他这个——神秘国师在公众场合出双入对。“苏潼,我真想……”“什么?”
“没什么。”
司徒烨满目怜惜,漂亮的油纸伞在头顶撑开,尽量将阴影落在她身上,“我们往上走吧。”
在山脚下,看着石阶仿佛高耸入云,慢慢一步步踏实地走上去,倒也不至累得难受。平地上,有人默默看着撑伞而上的一对壁人,心里真正难受得滴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