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忽然福至心灵:“苏姐姐,是不是你上次说过的红酒?”
苏潼目光赞许:“就你机灵。”
“没错,就是红酒。现在拿出来喝刚好。”
她故意先不提用什么原材料,而是让人将酒倒出来,给大家尝一尝。不过,苏潼不提,司徒烨与夏明枫也心知肚明。毕竟,司徒烨曾经送了好几车葡萄给苏潼。这事,夏明枫也知道。“香甜香甜。”
秦殊小口小口品尝,一脸陶醉,“苏姐姐,这酒不会上头,与桂花酒各有千秋。”
“这是果酒吧?”
秦殊也不是傻子,品尝小半杯,就察觉出来了,“比别人酿的酒好喝。”
“不愧是苏姐姐。”
苏潼失笑:“你用不着拍马屁。你要是喜欢喝,我可以送你两坛。”
“真的?”
秦殊惊喜得两眼放光,“我喜欢,我喜欢。”
苏潼:“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呛喉的白酒。”
秦殊皱眉,“白酒太辣了,喝下去整个肚子都火烧火辣的,我还是更喜欢苏姐姐你酿造的红酒。”
“红酒度数低,”苏潼解释了一下,“就是里面酒精的含量低,所以口感不会像白酒那样呛喉。”
夏明枫幽幽一叹:“为什么以前你不自己酿酒?”
“还把啤酒那么难喝的东西弄出来?”
苏潼哭笑不得。又赞又损,故意找茬的吧?认真称赞她一回就那么难吗?卫浔沉默片刻,缓缓道:“跟大小姐酿的酒比起来,外面卖的酒就跟馊水一样。”
苏潼:“……”把大家都贬为猪,卫浔你是认真的吗?好东西自然不能光顾着眼前这些人。苏潼让她的丫环们也搬了葡萄酒与加了香精的桂花酒来尝鲜。郑妈妈与红雨最喜欢喝葡萄酒。青黛与文竹则更喜欢加了香精的桂花酒。至于天冬与陆湘,她们则没有明显偏好。“小姐,这果酒好喝,甜甜的,跟喝糖水一样。”
苏潼看着已有醉态的丫环,嘴角狠狠抽了抽:“敢情把酒当糖水,难怪没人喝醉,就你成了醉猫。”
苏潼的香精实验大为成功,自然就开始铺开她的卖酒事业。不过,青黛更喜欢给苏潼做医学护理,而志不在打理生意。如此一来,找到合适的人管理制作香精的工坊,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但对于这事,苏潼心里并不着急。她非但没着急,还有闲心跑去外面吃吃喝喝。这天,苏潼与天冬在外面茶楼闲坐。她的位置是在二楼临窗,茶楼对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对面街道的大树下,有两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嘀咕着什么。忽然有个人从拐角处迎面走来,大概没有留意到站在树下的少年,竟然直接撞了上去。苏潼眼皮一跳,她认识这个人。“什么晦气玩意?”
那人撞到个子矮一点的少年,非但没有道歉,反而一下揪住少年的衣领,怒骂:“走路不长眼的蠢东西。”
接着,他狠狠抽了少年一记耳光。隔了一条街,苏潼仿佛都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少年本就瘦弱,一记耳光之下,被他抽得晕头转向,差点栽倒。这还不算,那人还抬腿朝着少年心窝死命地踹了一脚。“啊!”
少年痛得凄厉惨叫。随即抱着肚子蹲了下去。那个暴戾踹了少年一脚的男人怒哼一声,连看也没再看少年一年,骂骂咧咧走了。高个少年吓得大惊失色。他握着拳头,恶狠狠地朝行凶的男人追去。可追了两步,他又犹豫地脚下脚步,随后回头紧张地询问被打的少年。苏潼眼睛缩了一下,她盯着被踢少年的面容观察一会,眼底寒光随即迸发。“天冬,你去做件事。”
她飞快地吩咐几句,天冬立即匆匆下了茶楼。苏潼沉吟片刻,随后也离开茶楼。她赶到对面高大的梧桐树下,站到两个少年跟前。“他是你弟弟吗?”
苏潼问高个少年。高个少年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姿容艳绝气度高华,衣着无比华贵。他惶恐担忧的眼神立即充满警惕与厌恶。“你想干什么?走开!”
他护在矮个少年跟前,握着拳头,凶狠地朝苏潼展现他的决心。苏潼指了指对面茶楼,柔声道:“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他被打。”
“那个人死命踹了你弟弟心窝一脚,我怀疑你弟弟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他可能被踹得脏腑破裂。”
矮个少年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额上冷汗涔涔,浑身直打哆嗦;唇色白得惊人。苏潼观察着受伤的少年,对高个少年解释一句:“我是大夫。”
“你弟弟需要马上救治,不然他会死。”
高个少年凶狠的眼神霎时化成害怕与惊慌。“你撒谎!”
他大声吼道。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苏潼骗他,他弟弟没有受重伤。苏潼皱着眉头,声音微厉:“我与你素不相识,我骗你干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撒谎?”
“你不想救你弟弟吗?”
“想救他的命,你就听我吩咐行事。”
高个少年怒吼:“不,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恶狼,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苏潼面色冷了下来:“你低头仔细看一下你弟弟,他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了。”
“你要是不想救他性命,那就随便吼。”
这时,天冬回来了。“小姐,奴婢办妥了。这是从他身上拿到的钱袋。”
苏潼随意瞥一眼,道:“把银子给他们,钱袋扔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作恶那个男人是崔毅,苏潼未必会滥好心留意到刚才那一幕。当然,如果不是判断到少年被踢破内脏,她更加不会站到他们面前。人命关天,作为大夫,苏潼没法继续冷漠旁观。她先让天冬追上崔毅,悄悄出手教训崔毅让他吃点苦头,不致命;但痛苦与受伤的少年同等。又让天冬趁机摸走崔毅身上的钱袋,当是崔毅给受伤少年赔偿医药费。不过这些事,苏潼就没必要对两个少年言明了。“想救你弟弟吗?”
苏潼耐着脾气,严肃地再问高个少年一次,“要想救他,那就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