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嗔恼地瞟了司徒烨一眼。她都还没成亲，怎么就成已婚“夫人”了！司徒烨拉了一下她的手，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不是想捏泥人吗？”
“你想捏什么？”
苏潼：“捏你。”
她心里想的却是想掐这个时刻不忘占她便宜的家伙。司徒烨偏头，报以璀璨一笑：“那我也捏你。”
“我们成双成对，泥人也要捏成双成对；不能让它们孤单。”
苏潼：“……”总感觉自己被他占了便宜。老板给分别给两人一坨泥，又指点了几句捏泥人的技巧。苏潼与司徒烨就开始有模有样地捏起泥人。“这脑袋太大了，”苏潼边捏边打量司徒烨，自己也忍不住乐得笑出声来，“像个大头娃娃。”
司徒烨认真道：“你把我捏丑没关系，我肯定会把这个肖你的泥人捏得漂漂亮亮。”
苏潼不信：“你这叫捏得漂亮？”
“你瞧瞧自己捏的脖子，像长颈鹿一样。丑不拉叽的，你千万别说这个泥人是照着我捏的。”
司徒烨大笑：“怎么，怕我把你捏丑？”
“不是怕，”苏潼越看越嫌弃，“事实就是，你确实捏得太丑。”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司徒烨指了指她捏的泥人，“你捏这个确定不是大头怪？”
苏潼一本正经：“当然不是。我觉得自己捏得挺好看，至少比你有水准。”
司徒烨：“不是大头怪，那它就是歪嘴怪。”
“你认真看看，是不是把它一边嘴巴捏到眼睛上去了。”
苏潼杏眼圆瞪，非常认真地盯了他片刻：“男人，你这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会一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司徒烨：“……”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别人讨不讨得到媳妇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怕。”
“我的媳妇已经有着落了。”
苏潼翻白眼。她这是犯什么蠢，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两人互相嫌弃着，在老板的指点下，捏了半天，终于捏出自认为比较满意的泥人来。“你看看，它们多好的一对，”司徒烨瞧着并排的泥人，心里的柔情蜜意从眼睛透了出来，“就像我们一样。”
苏潼瞧着还没晾干的泥人，突发其想：“刚才上色的时候应该换一种装扮。”
司徒烨心头微动，靠近她耳边，小声道：“嗯，刚才我就在想，要是给它穿上凤冠霞帔兴许挺好看。”
苏潼与他对视一眼，心里被丝丝缕缕的甜蜜填满。他竟然与她想到一块去了。“下次吧，”苏潼心里高兴，眉眼弯弯的时候，整个人都似在发着光，“下次我们再来捏一对。”
泥人晾干了，两人拿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高高兴兴继续去逛街。“我们直接去千衣坊吧。”
司徒烨道，“眼下这时辰，齐国那批锦缎肯定到货了。”
苏潼无所谓，她就是有点好奇：“那批锦缎真有那么好？”
好到他一个从不注重衣物的人，都对那批锦缎念念不忘。“苏潼，我觉得那批锦缎好，是因为我觉得你穿上它们做的衣裳很漂亮。”
“你的智慧与美貌，才是赋予它们价值的决定因素。”
苏潼心里喝了蜜一样的高兴：“司徒烨，你这次回大燕，是不是特意拜师向人讨教了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甜言蜜语的段位一下就提升了。“胡说。”
司徒烨一本正经道，“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美且最好的。”
“世间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说到后面，他自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就成了讨你欢心。”
苏潼：“我很高兴。谢谢你，司徒烨。”
没有人愿意天天被别人批评。有人不停地赞美你，肯定你，这会让你从心里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愉悦与满足。不管这样的赞美与肯定是真心实意，还是假意奉承讨好。念头转过，苏潼又失笑起来：“难怪历史上的大奸臣都是油嘴滑舌之徒，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司徒烨轻轻捏了捏她手背：“我家媳妇忧国忧民，可没有大奸臣的潜质。”
苏潼横他一眼：“谁是你家媳妇啦？”
“我还没嫁人呢，你可别坏我清誉。”
“苏姑娘，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肯下嫁到我家？”
司徒烨顺势就问。苏潼：“……”一不留神，又被他拐坑里。“千衣坊在什么地方？”
苏潼生硬地岔开话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么一个铺子的？”
司徒烨捏了捏她微凉的指尖。心里暗暗叹口气。想要抱得美人归，他还得继续努力。“之前没有特意打听，”司徒烨想起往事，唇边多了几分温柔，“不过我听说你向楚京的贵女炫耀齐国的冰绡纱。皇帝那个小女儿眼馋得厉害，好几次都打你主意。”
“那之后，我就让人留意了一下齐国的衣物。”
“我的姑娘是世间最好的姑娘，所享受的一切，理应是最好的。”
这口吻，是把她当女儿来宠呢。苏潼心里突然酸酸软软，一腔涩意无处宣泄。“我们坐马车过去，再过一盏茶就到了。”
司徒烨接着说正事，“千衣坊不在四条大街，不过它所在的位置也不偏僻。”
苏潼与司徒烨去到千衣坊，果然看到铺子里的伙计正在上新。“我们在外面等一会，等他们弄好了再进去。”
苏潼点点头，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一打量，才留意到周围是成片的衣物铺子。有只卖成衣的，也有单纯只卖料子的。当然，与千衣坊在同一条街的，清一色卖的都是高档货。苏潼就考虑，凭她与漠北之前的关系；她要是直接拿裘皮到这里卖的话，赚头有多少。“进去吧，已经收拾干净了。”
苏潼下马车的时候，一不留神把他们之前捏那对泥人也带了下来。“我让人拿回马车放好？”
司徒烨道。“不用麻烦。”
苏潼笑了笑，“不如暂时放在柜台这里，让它们再吹吹风晾干一点。”
“我们看好东西，再拿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