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想找苏潼。苏潼满肚子疑问,她四下看了看,并不见康玖楠的身影。康夫人满脸担忧道:“苏姑娘,玖楠他突发急性腹泻,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苏潼留意到她说这话时,林月英竟然也露出一脸急切的神色。她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这事发展的方向太过诡异。她现在还不清楚之前康玖楠失踪的事是真是假。与林月英有没有关系,现在康玖楠的情况,又会不会牵连到什么。“我一会给他看看,得先问诊才能确定他的情况。”
苏潼又问康夫人,“你知道他吃了什么东西吗?”
“或者,先拿他吃过的东西给我看看也行。”
眼下不见康玖楠,肯定还蹲在茅厕出不来。既然如此,苏潼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不如先从他吃过的食物找找病因。或者能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康夫人就看向四夫人。四夫人沉吟片刻,道:“这事不难。我这就让人把他吃过用过的东西悄悄带过来。”
然后,苏潼又留意到林月英眼底有一丝异样的光芒闪过。这事肯定跟林月英有关。到这里,苏潼已经肯定了原先大半的猜测。而且,她心里也清楚,从康玖楠吃过用过的东西只怕检查不出什么来。不过,推测归推测,苏潼还是认真亲自检查一遍才会放心。下人手脚麻利,一会功夫就将东西拿到了偏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潼不好做详细的检测,只能从食物的新鲜度来推测。然后再偷偷拿试剂检测康玖楠用的碗筷,看是不是含着各种致病菌,或者巴豆粉。苏潼检测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她不露端睨,只一副若有所思状。四夫人与康夫人都紧张地看着她。“苏姑娘,如何?这些食物有问题吗?”
“四夫人放心,食物没有问题。”
苏潼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四夫人暗暗松了口气。不是食物出问题就好。如果是食物出问题,今天的事情可就大条了。她孩子的满月宴,要是闹出这样的事情,丢脸是小事;要是闹出人命,不管对她还是对她的孩子,都绝对是灾难性的事情。康夫人则眉头紧皱:“不是吃东西吃坏肚子?”
那就是生病了?她儿子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忽然就在林家的酒宴上生病?苏潼还没见到康玖楠,自然不好下判断;只模棱两可道:“目前还说不准。”
“得先见了孩子再说。”
这时,康玖楠终于回来了。由下人搀扶着,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但面色却透着狠戾。“娘,娘,我痒。”
康玖楠性格再恶劣,终究还是孩子,生病难受的时候下意识想要母亲安慰,他推开下人,直扑康夫人怀里,“我难受死了。”
“林家有人害我,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去。”
众人大吃一惊。康夫人尴尬得连笑容都提不起来:“浑小子,胡说什么呢。”
“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康夫人虽然心疼他,却也不容许他胡闹过度。苏潼走近他:“夫人,先让我给他看看。”
“你看什么?”
康玖楠一见她就皱起眉头,满脸不耐烦,“走开,坏女人,我才不让你看。”
康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脑袋:“不许胡说八道乱耍脾气。”
“娘,她弄坏我的藤球,她就是坏女人。”
苏潼:“……”“藤球不是我弄坏的。”
苏潼不轻不重地强调一遍,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撸起袖子看了起来。“坏女人,你干什么?”
“娘,她非礼我。”
“救命啊,这个坏女人非礼我。”
他大叫大嚷的片刻,苏潼已经看了他左手,又拉他右手来看。然后再看他的脸与脖子。“闭嘴!”
康夫人被这孩子气得半死,“她是大夫,她在帮你治病。”
“我不信。”
康玖楠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嫌弃地躲着苏潼,“她就是非礼我。”
“你看,她都对我动手动脚了。娘,你快管管这个坏女人。”
苏潼脸色一沉,轻轻捏着他下巴:“张嘴。”
康玖楠想躲,但他动作不够快;而且,他完全不是苏潼的对手,自然哪都躲不掉。不愿意配合,却被逼张开了嘴巴。康夫人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但她听四夫人说了苏潼剖腹助四夫人平安产子的事。敢剖活人肚子,还能让人活下来;这件事,她所知道的,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以此等能耐。所以,她愿意信任苏潼。林月英在一旁默默看着,将她的一切当笑话来看。她就不信这个狐狸精真有这么厉害。所有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苏潼已经松开康玖楠下巴。“康夫人,令郎不是吃坏肚子。”
苏潼肯定道。“难道他是中毒?”
康夫人眉心一跳,吃惊地猜测。苏潼:“……”别动不动就中毒好不好。这时代,毒药也是很难搞到手的。一般常见的毒药就那几种,其中砒霜是最容易弄到,且也很难让人察觉的烈性毒药。不过,服食过量砒霜易致死。量小的话,当然也会造成腹痛腹泻的症状。但是,砒霜不会导致康玖楠浑身起疹子,更不会令他皮肤骚痒。“康夫人,你仔细观察一下令郎的脸。”
苏潼决定给她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