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爹,而且长子还病着;所以这份喜悦不知不觉打了折扣。“我已经再三确认,王妃确实是喜脉,不会有错。”
太医肯定答。白晓碟脸上的血色却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不可能,绝不可能。”
诚王愕然:“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白晓碟回过神,勉强地笑笑:“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惊喜过度。”
“王爷,荣儿还病着呢,你还是赶紧进去陪着侧妃与孩子吧。”
“我觉得身子有些乏,我就先回去了。”
诚王连忙问太医:“她怀有身孕,该注意什么?”
“像她现在这情况,正常吗?”
太医道:“怀孕初期,孕妇会感觉乏力恶心,都是很寻常的表现;王爷不必过于忧心。”
“王妃只要放宽心,注意别操劳,好好休息就行。”
诚王立刻道:“来人,送王妃回去好好歇着。”
“你们一定要小心侍候,要是王妃有点什么好歹,本王绝不轻饶。”
屋里,张侧妃听闻他的紧张与关心,闭了闭眼睛,不自觉将手里的帕子扭得跟麻花似的。又过了一会,有下人走了进来:“侧妃,药煎好了。”
张侧妃连忙收敛心神压下所有心思,打起精神来:“把药端来。”
然后亲自哄孩子:“荣儿乖,喝了药一会肚子就不疼了。”
夏荣这会已经十分虚弱,但也没让她多哄,就乖乖听话喝药。没过多久,药效发作,大概药里有安神作用;夏荣终于不再一声声叫着疼,而是皱着小小的眉头睡了过去。张侧妃微微松了口气。这时诚王安排好白晓碟,也折返张侧妃的院子。“荣儿怎么样了?”
张侧妃红着眼眶,轻轻摇头:“刚喝过药,现在已经睡下。到底能不到好还不知道。”
太医说了夏荣是因天气变化才引发的时疫腹泻。诚王听闻孩子已经睡下,他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能睡着就好。能睡证明肚子已经不疼。”
“夜里让侍候的人尽心一些,尤其他现在病了;更得警醒一些。”
诚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今晚留在这守着他,你去休息。”
张侧妃苦笑:“荣儿现在这样子,我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也得睡,”诚王冷硬地板起脸来,“明天还得照顾湘儿。”
“她年纪小,更离不开你。”
张侧妃犹豫了一会,无奈点头:“那我去歇息了?”
“荣儿今晚就辛苦王爷了。”
“他也是我儿子,”诚王对长子是真心疼爱,“有我守着,你该放心。”
张侧妃哪里真放心得下。她一想起自己儿子小脸泛青地直喊疼,就跟有人拿刀子剜她的心一样。可不放心也没办法,她暂时还是得离开一会。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出了夏荣的屋子,她回到自己的寝房,踱着步思来想去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秋雪,守好门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安嬷嬷,你带人悄悄地查。”
“先查清楚王妃近日的行踪,再查荣儿的饮食。”
顿了顿,她脸上露出狠戾与悍然:“要是让我查出什么,我就算跟她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命。不管是谁,想越过她伤害她的孩子,她都一定会跟他拼到底。安嬷嬷大惊,她警惕地往外面望了望,刻意压低了声音:“侧妃怀疑小公子生病并非因天气变化,而是人为?”
张侧妃冷笑一声,脸上露了几分狰狞:“你没听到太医说吗?他说王妃有喜了。”
“想当年,她是怎么承诺的?”
“也是我年轻,才会轻信她的鬼话,真相信她不能生育;不管她做不做王妃,都影响不到我儿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