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稚嫩的声音已经惊恐尖叫变得沙哑，极度刺耳难听。“住手。”
老爷子疾步冲到门口，黑着脸朝司徒烨怒吼，“你个混账东西，快让人住手。”
“你这是要气死我，还是要谋杀自己的孩子？”
秋惜语见救兵来了，赶紧跪着扑过去：“祖父，求你救救思儿。”
老爷子脚步一抬，就欲进入另一间屋子把孩子抱走。“慢着，”司徒烨淡淡道，“您要是现在进去把孩子带走，我立刻就弄死他们母子。”
老爷子怒目圆瞪，盯着他厉喝：“你敢？”
司徒烨勾着唇，漫不经心笑了笑：“我敢。”
差点原地心梗的老爷子：“……”见老爷子也被司徒烨唬住，秋惜语咬着唇，隐隐有血丝渗了出来。“王爷，思儿真的是你的骨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她含泪激动质问，眼里面上，全都是疼痛无助期盼等等矛盾的情绪。司徒烨回头往屋里瞥了一眼：“继续。”
“嗯，把割下来的耳朵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秋惜语面色惨青，她捂着眼睛，几乎不敢睁开。耳边有脚步声传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放在托盘上递到她面前。“啊！”
秋惜语从眼缝瞧见耳朵，吓得当场尖叫。“孽障。”
老爷子大怒，“那是你亲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冷酷的事情？”
“残害自己血脉，你脑子进水了吗？”
老爷子大骂着，拾步又要往屋里闯。“祖父，”司徒烨也不拦他，只淡淡提醒，“我说到做到。”
“你若踏进那屋子一步，我当场就要他们母子的命。”
“你知道我的，我一向言出必行。”
真以为他放任这个姓秋的女人带个便宜儿子一直住在王府，是打算接纳他们？他之前是腾不出手来理会。现在么，他有时间；而且，还有证据。老爷子脸色臭得难看，他恨恨地盯着司徒烨，怒道：“你威胁我？”
司徒烨点点头，云淡风轻地吐字：“是。”
老爷子：“……”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也拿司徒烨无可奈何。一点也不敢试探司徒烨话中真假。他深知自己这个孙子，确实是言出必行的典范。这时候逆着司徒烨，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秋惜语见状，心都寒了。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含着泪楚楚可怜地哀求：“王爷，你相信我，思儿真的是你儿子。”
“你让人别再对他下手啊。”
“再行刑会出人命的。”
司徒烨漠然扫过她面孔，冷笑一声。这女人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看来一只耳朵还不够。”
司徒烨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勾着唇，又扬声道：“继续。”
“这次，送他一根手指出来。”
老爷子见他凶残如此，眉头皱得死紧，恨恨道：“司徒烨，如此残忍对待一个孩子，你还有血性吗？”
司徒烨：“祖父要是看不过眼可以走。”
“你、你这个孽障，如此残害我们司徒家的骨肉，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爷子气得手都抖了。司徒烨：“我只求一个真相，想听一句实话。”
他瞟了眼早就吓得面无血色的秋惜语，冷笑声有如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秋惜语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被那只近在咫尺的血耳朵吓晕过去。屋里再度传来吓的惨叫声与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那哭喊声充满惊恐与绝望，实在让闻者心生恻隐与不忍。老爷子气得脚下一个跄踉，几乎原地栽下去。“祖父要是听不得，还是先离开吧。”
司徒烨瞥了眼屋里，“估计还有得磨。”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思儿不是你的孩子？”
老爷子知道劝他不动，只能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当时，你不是神智不清吗？”
他瞄了眼神色惶惶满脸难堪的秋惜语，尴尬道，“可当事人，不止你一个。”
难道秋惜语会不知道跟她睡的是哪个男人？再说，看秋思的相貌，那就是司徒烨的孩子没差。司徒烨才不想费这种无谓的口舌。“手指呢？”
他朝屋里喊，“快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这时，终于又有两个人匆匆赶了过来。分别是二公子司徒康与三公子司徒良。这兄弟俩倒是一母同胞，皆是廖侧妃所出。“大哥，”司徒康悄悄瞄了瞄秋惜语，面色难看地开口，“一个孩子而已，你何必喊打喊杀。”
司徒烨笑了：“不是说那是我的儿子吗？”
“他的命都是我给的。”
司徒烨十分冷酷道，“剁他一根手指，割他一只耳朵怎么了？”
“就是把他一根根骨头拆下来，那也是我的事。”
“手指呢？”
司徒烨沉着脸，又朝屋里怒叱，“磨磨蹭蹭干什么？”
“赶紧剁了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屋里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后，有人拿着血淋淋的新鲜手指出来：“主子，来了。”
司徒康几乎当场吓晕过去。里面的孩子原本高亢的凄厉惨叫声，这会已经变成了低迷的呜咽声。听起来似乎快要痛晕断气一样。但他嘴里一直都在重复嚷嚷着一句话：“娘，我疼，快救我。”
司徒烨冲秋惜语挑了挑眉，将断指丢过去：“认认，是不是你儿子的手指。”
秋惜语被吓得再次失声尖叫：“啊！我不看，我不看。”
司徒烨：“实话。”
秋惜语低着头，语无伦次道：“儿子。对，他就是你儿子。”
“就算你杀了他，他也是你儿子。”
司徒烨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转了转眼睛，“是吗？”
声音一沉，透着几分不耐烦：“直接剁一只手。”
“不，”秋惜语晃了晃，凄厉地尖叫，“你不能这么做。”
司徒烨：“我能。”
“住手。”
司徒康沉着脸想往屋里闯，“孩子是无辜的。”
“司徒康，你要是胆敢踏进半步，我马上要了他们母子的命。”
司徒烨声音轻轻淡淡。他的嗓音十分好听，如果忽略他话里血腥内容的话。司徒康白着脸堪堪地门口止住脚步。他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烨，沉沉地艰难发声：“大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司徒烨看着他眼睛：“我只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