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选择。“宋姨,这事我考虑考虑。”
苏潼跟她打哈哈,心里决定肯定要悄悄溜走。她不可能拐带着别人的娘一起跑路。从云宅离开,苏潼就盘算着跑路的事。马车路过朱雀大街时,平地卷起一阵风,将马车前面的帘子卷起一角。这时,太子的马车与苏潼的马车相向迎面而过。太子不经意抬眸一掠,居然掠见对面马车坐着一抹熟悉身影。他眯了眯眼睛,问随行的侍卫:“刚才那辆马车里坐的是不是舞阳郡主苏潼?”
随行侍卫根本没留意:“殿下,属下不知。”
太子想了想,说道:“让人悄悄去郡主府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苏潼是不是已经偷偷摸摸从宫里出来?”
侍卫不知道他打听苏潼的行踪干什么,但还是听令行事:“是,殿下。”
意外撞见苏潼,一下子把太子拉回那些难忘的记忆里。他眼底渐渐涌上了阴鸷与森冷。他的同胞皇姐齐霏,病故前一直待在北疆。之前一直好好的,突然就接到消息说齐霏在返回京城途中染上疫病,没多久就病逝。还因为是感染了传染性的病症,死后连尸身都不能保留,只能就地火化剩下一把灰。他根本就不相信齐霏是这样去世。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他皇姐离开北疆就染病;染了病,还急剧恶化,都等不来好的大夫救治,人就没了。那地方离北疆那么近,一定是苏潼与司徒烨对他皇姐做了什么。染病身故是假,司徒烨与苏潼合谋杀害他皇姐才是真相。虽然太子没有证据,但他心里就是这样怀疑的。并且一直坚信他的怀疑就是事实。因为齐霏与苏潼有仇,这么好的机会,司徒烨与苏潼怎么会不抓住;就是他们俩害死他皇姐。想到齐霏的死,想到她死了还要被人挫骨扬灰;太子心里就暗恨不已。再远一些的记忆,就是苏潼当初摘掉他一个肾的事。手术前他就已经百般重申,绝不用那些贱民的血。可苏潼却罔顾他堂堂储君意愿,将他这个太子视为无物;趁着他昏睡,不仅往他身体里弄了贱民的血液,还大量用了好几个贱民的血液。苏潼那不是在救他。她是在污辱他。故意糟践他高贵的血统。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苏潼非常该死。太子捏了捏冰冷的眉心,脑海里划过更加久远的事情。“玉瑾,对,玉瑾肯定也是苏潼害死的。”
他在心里肯定地说道。虽然玉瑾死那会,仵作验过尸认为她是自杀而亡。但他心里一直坚信,玉瑾不会自杀;一定是别人偷偷潜入太子府杀害她。那时候玉瑾做了什么事?好像就是在外面曾有一次借了苏潼郡主的名号用一用,苏潼就残忍地将她杀害。“欠了那么多人命,犯下那么多罪行,苏潼,你果然最该死。”
太子本以为,前些日子听到的消息,苏潼死定了。他父皇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把苏潼那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与含芳殿一齐封死。让苏潼在含芳殿一直陪着他父皇心爱的黎婕妤。初初收到消息时,太子还高兴得暗搓搓地让人放了鞭炮来庆祝。本以为死定的人,却突然在大街上让他碰见。太子的脸色阴沉可怖,没想到有人趁他父皇生病,偷偷把苏潼弄出了宫外。“他们都死了,你怎么还能活着呢。”
太子攥紧拳头,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森冷弧度。他要苏潼死!既然是违抗圣旨偷跑出宫,他这次捏死苏潼,就跟捏死只蚂蚁那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