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没有控制术后感染的药物。”
“最后一点,就算什么都有;我一个人也没法独立完成这样复杂的手术。”
徐茗皱着眉头:“按照你这么说,这个手术只有苏大小姐会做?”
卫浔看了他一眼,平静地点头:“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是事实。”
“只怕普天之下,除了苏大小姐,谁也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也治不好太子的病。“殿下若没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卫浔带的消息对太子与徐茗冲击都不小,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与考虑,一时半刻还做不了决定。自然没人再留卫浔。“殿下你慢慢考虑?”
徐茗想着卫浔提供的方案,他也该向皇帝禀报,“臣先回宫向陛下复命?”
太子生硬地点点头:“去吧。”
泰和殿里,皇帝听完徐茗一番话,婆娑着玉扳指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徐茗躬着腰垂首而立,心里跟吊了十五六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卫浔果真这么说?非得做手术剖开肚子把坏死的肾脏拿出来才行?”
徐茗恭敬道:“陛下,确实如此。”
“如果按臣所学的医术,只能慢慢想办法把坏死的肾脏封在体内某处,不让它牵连到别的脏腑。”
“但是,这种病症臣以前没遇到过;如今就是有想法,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万一行不通的话,这可就完全耽误了救治殿下的时间。”
徐茗悄悄瞄了龙案后满脸冷峻的帝王一眼:“最有效最保险的治疗方案,应该就是给殿下做手术。”
“陛下你看,苏大小姐给许多人做过手术;就连皇后娘娘与三殿下,都做过手术。”
“他们二位,如今并没有因为做过手术而受任何影响。”
皇帝之所以难下决心,是因为太子的身份毕竟不同于旁人。“太子自己对这件事怎么说?”
徐茗内心充满无奈,面上只能继续恭恭敬敬道:“殿下也需要时间考虑。”
皇帝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既然这个手术只有苏潼能做,不管怎么样,先把苏潼找回来再说。”
徐茗赶紧道:“陛下圣明。”
皇帝闭着眼睛挥了挥手。派人去找苏潼,也没个确切地点;只能按照郑妈妈之前提供的信息,先派人往东边寻去。如果东边没有消息,再折往南边。事实上,苏潼故意让郑妈妈放出这样的烟雾弹误导皇帝,就是不想让皇帝爽快找到自己。想当初她为了能够独立开府,不知付出多少努力;为大燕立了多少功劳;皇帝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她所有努力都抹掉。苏潼心里何止对皇帝有气!她压根是对大燕的齐氏皇室都觉得心凉。太子那货——如果非要她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先看皇帝能付出什么代价吧。她现在不缺金子也不缺银子,就是心情有点不太美好。如果皇帝付的代价能让她高兴,她考虑一下救太子也是可以的。领圣命一路往东追去的特殊钦差,按照苏潼坐马车出行的脚程与速度,快赶慢赶,一直追了五座城池;却完全打听不到苏潼的踪迹。末了,只能往京城发信,将情况禀报帝前。“按脚程已经走在她前面了,还是没有消息?”
皇帝心里恼火,感觉苏潼似乎有意对行踪保密。“来人,宣苏明枫来见朕。”
没过多久,清俊如竹的二公子来到泰和殿面圣。“苏潼去了何处?”
皇帝一双眼睛寒芒四溢,他打量苏明枫一眼,直接道:“你说实话。”
“你是她兄长,不可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一句话,先把苏明枫可能用的托词堵死。苏明枫微微垂首,恭谨道:“陛下,臣确实不知舍妹目前到何处游历。”
“她当日离京,也没固定行程。”
“只留了话,说是可能先往东边走走;然后再往南边看看。”
皇帝眼眸半眯,威严的面孔霸气天成:“她已离京多时,起码也该有书信回来向你报平安。”
“苏爱卿,朕要听实话!”
他定定盯着苏明枫,微微抿着唇,嘴角下垂的纹路有些深。这样的面容,越发显得他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帝王气势。他相信在极具震慑的目光下,苏明枫绝对没有胆量敢对他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