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女官。”
“是她！”
齐霏眼底涌起一片阴鸷，她忽然想起司徒烨拿银钗击落她鞭子也要护着的女子。银钗打在她手背那一下，到现在她还感觉隐隐作痛。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伤过她一根手指头。除了司徒烨！“父皇，儿臣听说过她。”
长乐公主没将心里的怨恨显露出来，“不过，三弟不请太医救治，反而让一个不知学了什么奇怪手法的女大夫来治，这事显然不太对劲。”
皇帝愣了一下，刚才史太医来禀报，他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担忧齐子砚的伤势。现在经齐霏一提，他心里也生出几分怀疑来。“父皇，不知三弟眼下在何处？”
齐霏想了想，心里有个主意，“儿臣一会就出宫。既然父皇担忧，儿臣不如亲自走一趟，去看看他。”
齐霏早已嫁人，在宫外有自己的公主府，一般情况下不会留宿宫中。皇帝因身份关系，确实不方便出宫。但他确实也忧心齐子砚。对这个儿子，他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但无论如何，他也盼着齐子砚平安。“他就在卫氏医馆。你去看看也好。”
皇帝想着，一会他还得继续另派一个人出宫才行。韦旺达那个老东西，去了老半天都不回来，就不知道体谅一下他这个老父亲担忧儿子的着急心情。说曹操，曹操到。韦旺达显然不经人念叨，急急走进殿内，“陛下，老奴回来了。”
齐霏打量他一眼，立刻道：“韦公公满脸喜色，看来三弟有好消息？”
韦公公上前两步，对皇帝道：“陛下，长乐公主说得没错。老奴见到了三殿下，三殿下确实平安。”
皇帝那颗像被猫抓了大半天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具体怎么样，跟朕说说。”
“老奴去到卫氏医馆时，苏神医正在手术室里给三殿下做手术。”
皇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手术这个词，倒没有惊讶。只点点头，让他继续说。倒是齐霏忍不住道：“韦公公，听说这个苏神医是位女大夫？你看见她在给三弟做手术——是指她拿刀子划开三弟的肚子？”
韦公公心道，那可不仅仅是拿刀子划开肚子。“公主，苏神医确实是位女大夫。她给三殿下做手术，是为了切掉三殿下肚子内坏掉的肠子，还有清除内里的血污。另外，就是修补固定好三殿下盆腔处骨折的骨头。”
皇帝道：“你见到子砚，跟他说上话了？”
“他的精神如何？”
“张太医呢？他对子砚伤情有什么看法？”
“陛下恕罪，”韦公公连忙道，“老奴虽然见到三殿下，但没能和他说上话。”
“苏神医给他肚子缝合好，倒是跟老奴说了一下三殿下的情况。”
“她说三殿下目前的麻醉还没过，所以还会继续睡。这个麻醉，据说可以让人睡着感觉不到痛苦。”
皇帝暗松口气，他之前还担心齐子砚肚子被剖开，会不会痛得受不了。那孩子，从小就怕苦怕痛。也不知当年，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跑到他前面，替他挡下那支冷箭。齐霏眼睛一转，又打岔：“韦公公，这么说其实你也不知道三弟情况是好是坏？”
“只是听苏神医这么提了？”
长乐公主质疑他撒谎吗？韦公公心里不悦。面上笑容倒未变分毫：“奴才问过张太医，经张太医再三确认，才敢回宫向陛下复命。”
“父皇，既然这样，不如宣苏潼进宫，让她亲自向你说一说三弟的情况。”
苏潼，一个破侯府之女，也敢当众骂她。对了，她记起来，苏潼被封女官那会，她还发了帖子给苏潼邀请参加她举办的宴会。但苏潼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竟然没有来赴宴。只要苏潼敢进宫，她一定会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份大礼。韦公公迟疑一下，道：“陛下，苏神医说，三殿下的手术虽然顺利完成，但还得术后再小心观察十二个时辰才可放心。”
齐霏眯起眼睛，有些意外地瞄了眼韦公公，接着道：“父皇可以让张太医继续守在三弟身边，只宣苏潼进宫问问情况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