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在外面自己买个大宅子。”
省得老被关在门外,有家归不得。以后这破地方求她回来,她都不回。苏明枫淡淡睨向她:“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潼不明所以:“怎么说?我还不能自己买宅子?”
苏明枫没卖关子:“按大燕律法,子女无权拥有私产。”
换句话说,就算她出钱买了宅子,那也不属于她。苏潼震惊得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还有没有人权了。”
“我要分府,立女户。这样,我总能有自己的私产了吧?”
苏明枫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想了想,用十分神似的口吻还了她一句:“苏潼,你洗头发时是不是少做了点什么?”
苏潼:“……”好长的反射弧,你终于明白我当时骂你脑子进水了吗?啊呸,不对,她现在被反骂了。“你才脑子进水。”
苏明枫:“原来那句话的意思是脑子进水。”
苏潼:靠,被套路了。哥你真阴险!“立女户没戏,分府呢?”
苏潼拍拍脑袋,“让我想想,做官?或者成为郡主公主什么的?”
苏明枫朝她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苏潼眼睛亮了亮:“做女官也可以有官邸吧?嗯,做女官难度大不大?”
苏明枫诚实道:“比开天辟地容易一点。毕竟,大燕朝史上曾经出过女帝。”
苏潼认真考虑片刻:“这么说来,确实比封郡主公主容易点。”
她要努力。对,当上女官就是她今后人生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她要封官,她要有自己的官邸!她的人生要自己做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
苏潼掠了眼还在大吼大叫的小厮,笑道:“现在怎么办呢?”
“跟我一样流落外头?”
苏明枫不客气道:“从现在起,你就得对我好一点。”
“说吧,怎么对你好?”
苏潼老实点头。兄妹俩在门外有一句没一句商量着。门内,越来越多的下人聚在一块低声议论。“干什么呢你们?”
苏磊偶然路过瞧见这一幕,一时不禁好奇走过去。苏明枫没叫停,小厮就一直在外面又拍又叫:“开门,开门,二少爷回府了。”
“快开门啊,二哥回来了。”
苏磊瞪向作鸟兽散的下人,“不对啊,大白天的,干嘛把门关上?”
门房缩了缩脖子:“五少爷,这门,奴才可不敢开。”
“老夫人和侯爷下了禁令,谁敢开门放二少爷和大小姐进来,谁就要吃板子,最后还得被发卖出去。”
“什么?我二哥和大姐都在外面?”
苏磊瞪圆双眼,二话不说,蹬蹬跑过去把门打开。“不放他们进来,我出去总行吧。”
门房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了出去;转瞬,一手拉着苏潼,一手扯着苏明枫又蹬蹬跑回来。“我要进来,没问题吧?”
将人拽进里面,才得意地反问门房:“老夫人和侯爷没说连我也禁止进府吧!”
苏潼哭笑不得:“多谢五弟。”
没想到,她得托这个中二弟弟的福才能进家门。苏明枫也道:“谢谢五弟。”
苏磊抓了抓脑袋,嘿嘿傻笑两声,充大人道:“那什么举手之劳,一家人,甭客气。”
苏潼笑道:“五弟,改天姐请你吃饭。”
又对苏明枫道:“谢谢二哥,改天也一起请你。”
又提醒他:“五弟,小心有人找你算账哦。”
不多时,苏磊耍赖骗过门房将苏潼与苏明枫放进府的事,就传到了老夫人与信宁侯耳中。“岂有此理,连我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这逆子,今天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信宁侯被苏磊气得七窍生烟。“来人,把五少爷叫到这来。”
苏磊经苏潼提醒,早就防着被人秋后算账,转过身,一溜烟跑出府撒野去了。信宁侯无奈,只得让人将苏磊生母周姨娘叫到跟前训了一顿。苏玉瑾让人悄悄打听一番,得悉苏潼与苏明枫果然去金家顺利解除了婚约。心里好一番暗恨,想了半晌,终于又生出一计。苏潼留在侯府也好,只要有她在,苏潼就别想着有好日子过。“祖母,姐姐没过过苦日子,大手大脚惯了,你可得管管她。”
苏玉瑾轻轻捏着肩膀,一边轻笑着撒娇。“你看她,手里拿着几万两银子,都还没捂热乎呢;说花出去就花出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眉梢带出几分愁绪:“我们信宁侯府的家底可经不起她这样败。”
似乎苏潼拿的是侯府的银子一样。老夫人想起苏潼那几万两银子没到她手里,反而便宜了别人,顿时怒火中烧。“玉瑾,还是你会为侯府着想,不像苏潼那个败家子!”
在苏玉瑾轮番灌输下,老夫人完全忘了苏潼花掉那几万两银子,压根与侯府没有一毛钱关系。当然,她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没法容忍有人挑战她的权威;尤其,那个人还是她一直看不上的苏潼。“传我命令,”老夫人考虑一会,“从这个月起,停发寒香苑月银,伙食——减半。”
数日后,寒香苑。“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吧。”
红雨红着眼睛,一脸气愤地跑进屋里。苏潼头也没抬,继续观察她捣鼓出来的好东西。“怎么了?”
红雨跺跺脚:“今天是府里发月银的日子,你忘了?”
苏潼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见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平时我怎么教你的,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啊。出了事,我兜着。”
“没人给我委屈。”
红雨飞快抹了把眼睛,“奴婢这是生气。”
“生气,你懂吗?”
苏潼:“嗯?”
“我们寒香苑上下全部都没有领到月银。”
红雨越说越不忿,“平日克扣我们伙食就罢了,如今连一文钱都不发给我们,这让我们怎么活?”
寒香苑上下人心浮动,许多人已经悄悄去寻别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