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船的行驶已经进入了平稳的状态。好多小孩子们都不再看了。万奇带着儿子小浪回来了。姜莲珠道,“你说的我明白了,这样的疾病我爷爷以前也遇上过,不过,我再给小浪把把脉试试。”
万嫂子忙招呼自家男人把孩子抱过来。让姜莲珠把脉。万奇还不明就里。万嫂子希冀的神色,把刚才姜莲珠的话说了一遍。“原来珠娘是医学世家,这也太好……”真正有什么高明的医术,他们没指望,但珠娘是大安国的人,还是医术世家,兴许,能通过她快速找到那姜老神医呢,也不是一个好法子。同行之间,都多少会互通一些消息行踪。比起他们这些外国人消息强多了。姜莲珠认真地给万小浪把了一下脉。神色凝重。这是先天性的心脏方面的毛病,不太好治,具体什么问题,要进一步的用仪器化验血探查之后再说,还有带有较严重的胎毒。“万嫂子,你怀小浪的时候,饮食都是吃的什么?”
姜莲珠问。万嫂子努力回忆,“没有吃什么,我们都是渔民,也就是水里捞上来的东西,鱼虾蟹什么的,干粮也吃,普通的五谷杂粮……怎么问这个?跟小浪的病情有关吗?”
姜莲珠回道,“有一定的关系,小浪发育不好,脸色蜡黄,看情况是带来了一定的胎毒,胎毒一般与孕妇的食物以及生活环境有关系,所以,了解一下。”
万奇原本对姜莲珠不怎么看好的。听到这里,他谨慎起来了,“你要说吃什么,我内人怀小浪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兄弟俩人出海,在海面上打过一只大怪鱼回来了,长得奇丑无比,还十分凶猛,牙齿尖尖,还咬人,有好几百斤,当时,我们卖了一半,剩下一小部分就拿回家腌制了,自家人吃了,会不会是这丑鱼的原因?”
之所以,会想到这条丑鱼,其实是找过算命的算过。算命的说,这孩子生下来是冲撞了海神,问他们不是怀孕的时候,干过伤害海神的事情?他就把怪鱼的事情说了,那算命的就一口咬定,就是这个原因!万嫂子也啊了一声,“算命的不是说,这丑鱼是海神之子,咱们家打死了海神之子,所以,冒犯了海神,把诅咒降临在我们家小浪的身上的吗?是因为我吃了海神之子?可是当家的,你与二弟不是都吃过吗?都没事啊?怎么就……”姜莲珠听明白了几分,这条丑鱼估计是海兽,不是什么海神之子!海兽大部分都是有毒的,不是看它长得膘肥体壮就是什么美味佳肴,好吃的。“你们吃的应该是有毒的海兽,海兽的毒性有大有小,还有针对性,平常人吃了没事,孕妇吃了就问题大,所以,给胎儿留下了很严重的胎毒……”还有的,人根本不能吃,只能动物吃。比如说,上次姜莲珠夫妻斩杀的那头蛟蛇,肉就是金雕与雪狼它们吃了,它们吃了没肉,人是不可以吃的,吃了就有可能中毒。万嫂子一下子慌了,“那,那可如何是好?珠娘,你既然找出问题了,是不是也可以救救我家小浪啊!”
“胎毒已经形成了,现在已经过了五六岁了,毒性在他的身体里,早已经发生了变异,不是单纯的海兽毒了,已经沉淀了,不太好解了。”
姜莲珠叹口气。“哎哟!当家的,是我害了小浪,都是我,我就不该吃那怪鱼,那怪鱼你们煮的时候,我就闻着怪香的,你们都说味道一般般,我觉得好吃,就多吃了一些,这么多年来,我还记得那个味儿!”
万嫂子捶足的后悔。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爱吃,所以,大家都吃得少,都留给她,照顾她这个孕妇吃了。要是少吃点的话,兴许对孩子影响还小一些。说完,搂着瘦小的小豆丁哭了起来。小豆丁见大人们说话,讨论他的病情,他本就怯生生的。现在被他娘亲抱在怀里哭,也快要哭了。姜莲珠怕她后悔忧思过度,伤了身体,又影响孩子情绪。又道,“我没有说完,也不完全是胎毒的问题,小浪的心脏部位,先天也发育不太完全,所以才会导致他动不动晕厥,他四肢萎缩,皮肤蜡黄是胎毒造成的,晕厥是心脏有问题,不要抱着孩子哭,带动孩子情绪,让孩子害怕,更会加重他的病情。”
万奇迅速从万嫂子的怀里,接过儿子,“不怕,儿子,爹在这里。娘亲没事,你也会没事的,爹与你二叔一定会治好你的,让你快点好起来。”
万嫂子也收起眼泪,挤出笑容来,“对,娘亲没事,别怕。我不哭了!”
小豆丁才缓和了过来。囡宝在旁边见了,主动牵起小豆丁的手,“走,他们大人说话,咱们去玩儿。”
带小豆丁又去和小朋友玩游戏去了。这时候万典也过来了,他也听了一耳朵,他开口道,“珠娘,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家小浪的心脏不好也有可能是胎毒引起的?”
姜莲珠回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爷爷以前也接过这种病例,他老人家仙逝了,要不然,我还可以请他老人家给你们家小浪看看。”
万家人闻语先是失望,后集体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她,“珠娘,你能不能治?拜托了,只要能治,你要提出什么条件,都好说好商量。”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姜莲珠也没有再推辞,“我的医术不高,只能说见过我爷爷治过,我就勉强试试吧,能行就行,不能行你们也别怪我,到时候上了岸,我再帮你们介绍医术高明的大夫……”“太感谢了。”
“珠娘,你放手治,需要什么药,我们不惜代价也去买回来,小浪是我们万家的独苗苗,一定要让他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里,万家人哽咽了,看过的大夫,都说小浪是夭折的命,活不过七岁。眼看着已经六岁……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漂洋过海地去大安国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