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就惊叫了一声,“不,我与百花楼没有任何关系,贱妇,你休得胡言乱语!那两人我也不认识,反正就是早上天没亮,就到我们府门口拍门喊冤,我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父皇,你相信儿臣……”她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听到这里,她再愚蠢,也多少有些后怕了。确实是被当枪使了。之前,以为是纯粹的姜莲珠家庭矛盾,想借机告她们一状。让她们有好果子吃!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就在这时候,外面守门的公公来报,在玄皇的耳朵边附耳说了几句。玄皇道,“请。”
外面大郎君推门而入。高大的身躯,强健的体魄,粗犷的四方国字脸,走路稳健带风。他进来先给玄皇请了安,再看向大公主,目光温柔充满了鼓励之色。“皇上,微臣今天去大公主府上请安,大公主不在,微臣才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斗胆进宫来了,微臣在公主府等候时,已经又重审了这两兄弟两人,此事另有内情,姜氏她们并不是因为嫌贫爱富,家庭矛盾,或者弑父想替父报仇,而想打死姜大郎兄弟的,真正的原因,是姜大郎兄弟有姜家人的秘密,他们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姜莲珠夫妻想杀他们灭口!”
刑部尚书,与京兆府尹等人都伸长了脖子。廖久与姜莲珠两夫妻,心里一噔咯。这才是来了正题了!正是她们最担心的地方来了。这两个狗畜生……这个大郎君……大宝站在玄皇的身边,目光直直地盯着大郎君看,面无表情。大郎君莫名感觉他无法直视一个孩子的目光,他轻轻扭过头去。玄皇哦了一声,“爱卿,你说。”
大郎君回道,“皇上,微臣转述,诸君可能会不相信,微臣想让他们两个当事人来面圣,来自己说,您君威惶惶,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您的眼皮底下撒半个字的谎!就是感觉这等粗鄙之人,怕污了您的圣眼,冒犯了圣上……”玄皇一挥手,“宣!”
大公主原本害怕的,见到大郎君来了,还为她说话,找到了更重要的罪名,心里也是高兴地。又不由自主地朝姜莲珠她们瞪眼示威。姜莲珠只当没看见似的。随着玄皇的一声宣,内侍带进来两个人,贼眉鼠眼,畏首畏尾地,正是姜大郎兄弟。为了免污圣眼,还换洗了一身的干净衣裳,但远远闻着,还是有些臭不可闻。两人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机会面圣,吓得哆哆嗦嗦,进来见到一屋子的人,也不知道哪个是玄皇,哪个是高官大臣,就是两腿一软,跪了下去,直喊饶命。大郎君道,“你们跪好,皇上在此,你们把所知道的秘辛全部说出来,一个字不得隐瞒!”
姜大郎兄弟顿时端正跪坐好,手一指,指向姜莲珠。“姜莲珠她是个野种!她不是我爹娘生的,她是我娘亲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她来路不明,根本不配嫁入豪门大户,她就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大郎君一声咳嗽。姜大郎兄弟立马打住了,知道他们说错了方向,又继续道,“我娘亲有个亲生的姐姐,以前被卖掉,在宫里头当差,后面死了,给我娘亲留了好几百两银子,是个有罪之奴,据说害死了太子,叫啥来着,对,叫春见嬷嬷,她害死了太子!她逃跑了好几年,说没有家人,实际她是我们娘亲的亲姐姐!是姜莲珠与廖久让她故意这样说的,怕她是个罪奴,连我们全家,故意让她欺瞒皇上,欺瞒全朝大官的……”“对对,就是廖久与姜莲珠故意让她隐瞒的,他们早就发现春见嬷嬷的身份,春见嬷嬷是罪奴,让她一了死了一,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我们开始也不知情,后面我们娘亲她疯了,她疯言疯语说出来的,我们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廖久与姜莲珠原来这么胆大包天,连皇上都敢欺骗……”……兄弟两人说完,全场都安静了。这是说得太子平反时的事情,这事情没过去多久,在场所有人都知晓一些,特别是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京兆府尹等执法部门,都提审过春见嬷嬷。连玄皇也见过春见嬷嬷。春见嬷嬷当初面过圣,孤家寡人,为主翻案,还得了不治重病……下场是凄惨,特意给她网开一面,没赐她死罪,让她自己安然走的。没想到……刑部尚书沉声道,“廖久,姜莲珠,他们所言是否属实?欺君乃大罪!两人还不速速跪下!”
廖久一掀袍子,在玄皇的面前跪下,“皇上,此两人真真假假说谎,我们二人确实知道春见嬷嬷与姜程氏的姐妹关系,但没有教她向皇上说谎,是春见嬷嬷自己顾虑多,不愿意说出家事,草民曾经劝过春见嬷嬷,她打小几岁时就被卖了,姐妹失联,直到给太子殿下翻案时她们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再次相遇,像这种情况,皇上仁慈,是不会怪罪她的姐妹家人的,但是春见嬷嬷不听,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误会……皇上,我们确实有知情不报的罪名,但欺君之罪,万万谈不上!”
姜莲珠万般不乐意,此时此刻,无奈之下,也跟着廖久身边,一起跪下来。姜大郎两兄弟这番说辞,要是说没人教,她都不信。这大郎君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大郎君开口了,“廖久,你这就是狡辩了,你以为人死不能复生,就对不上号了吗?又不是没有知情人士在,除了姜大郎两兄弟,还有他们的娘亲姜程氏!把姜程氏喊来一起对质一问,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姜莲珠银牙微咬,这大郎君其心可诛。“我娘亲她身患重病,神志不清,她怎么能来对峙?”
姜程氏本来就胆小,加上状态不佳,疯疯癫癫的,要把她弄来面圣,估计更能吓得她病犯得更严重,她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