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他才悠悠转醒过来,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停。直到饭点了,在一处小山道的岔路口,停了下来。“主子,您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什么?”
向东问。廖久没有什么食欲,“随便。”
向东出去了,生火做饭。这些野外的生存技能,对他们来说,都是必须会的。烤了一些干馍片,有个属下运气好,还抓了一只肥兔子,烤兔肉,煮了一锅面糊汤。向东撕了一条兔腿,端了面糊汤,拿了几片烤得焦黄的干馍片,送到廖久的面前。这是他今天超常发挥的水平了,特别是烤兔子,他还特意洒了一些秘制的调料粉,等着廖久夸他几句。却见廖久味同嚼蜡一般的神情。“不合口味吗?主子?”
廖久道,“一般吧。”
回想起在姜氏医馆的生活,每顿都是有肉有汤的,晕素搭配,营养均衡,甚至于,姜莲珠给他的五香牛肉干,都比这些香。他其实平时饭量并不大了,在姜氏医馆里,一顿却可以吃几大碗。吃什么都香,哪怕是菜叶子,都格外的味道不同。这个时候,十里镇的人,估计人人都知道他是个负心汉了吧……向东只好道,“主子,您要是想吃什么,给我们说,我们晚上找个城镇住宿……”廖久果断拒绝,“不用了,加紧时间赶路。”
他继续吃东西,食不知味。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啸叫声。廖久萎靡的精神,猛然间大振。掀起车帘,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远处天空有一只小黑点,由远而近,振翅而飞,奋力的在追逐着马车!廖久心情激荡,是他的金雕!“乘风来了。”
向东与向西自然也是知道他驯服了山里头的那只难缠的金雕的事情,“主子,它怎么追上来了?会不会另一只也追上来了?”
另一只追上来,那岂不是代表着姜氏也追上来了?廖久无法言喻。他下了马车,迎接乘风的到来。乘风盘旋在上空,一个俯冲下来,大大的脑袋,亲昵又委屈的蹭上廖久手掌上。意思是在控诉廖久的不告而别。廖久安抚它道,“我要去办事,后面还会回去接你的,要去办事不方便带着你,加上事发突然,好了……你独自追上来的吗?”
金雕一阵叽叽咕咕。廖久激动的神色,暗淡下来。是他想多了。***王家村外面的茅草屋子老王家。五郎慌里慌张的回来,还没有进屋就大声喊叫,“不好啦,不好啦!爷,奶,不好啦!”
王刘婆子骂道,“失魂落魄的做什么?什么不好了?你爷正在睡午觉的,吵醒了,仔细你的皮……整天不在家里帮忙干活,就知道跑外面去野。”
五郎也顾不上挨骂了。大声道,“奶,是真的大事不好了,五叔又跑了!”
“啥子?跑哪里去了?”
王刘婆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五郎脚上的草鞋都跑掉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据说是和一个狐狸精跑的,连大宝他们也不要了。”
王刘婆子呸一声,“这个砍脑壳的东西,心里就跟野马的,三天两头往外面跑,老娘算是白生了他一场!还有姜氏,那个婆娘也是没用,留不住人,她整天光会对我们凶,连个男人也看不住的,她也是活该!再让老王晾她几年就好了,压压她的气焰也好,我看她了不得的,这次闹饥荒给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粮食,咱们家也不见她们拿半粒米回来的,活该,老五受不了她的压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