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保护你的!”
最后一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保护他?他并不需要,可是她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可爱!魏允凝重的面色猝然间可疑的覆上一层薄红,两手不住地紧紧箍着鹿小七柔软的腰肢,埋在她的胸前,终于妥协,“嗯,去一会儿也不妨碍什么。”
重要的是她开心。有了他的同意,鹿小七也兴高采烈的当晚就准备起来。魏允有些许错愕和疑虑,始终没有说什么,生怕扰了她的兴致。这次出行他做了保密,并未知会什么人,却不知消息为何不胫而走,连带一群暗卫都满头雾水,倍觉失职。本就是带鹿小七奔着散心来的,他依然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观察鹿小七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她的平常之中带着异常,决定这个时候出来,丝毫不似她的性子,这其中莫不是她有什么隐瞒了他的事情?吹灯拔蜡,鹿小七躺下,眼还未闭,就着窗外探入房中银雪一般的月色,一道黑压压的人影沉甸甸的压了过来,没个前提报备就吻得她七荤八素的,浑然乱了方寸。正待她想脱离魏允的温存时,双手赫然被一张大手捏住,桎梏在掌心举过了头顶。面上缓缓喷薄来一股袭人的热气,气息粗重也并未凌乱。魏允低声轻哼,调侃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你不是很顾及你身边之人的安危么?”
听了这话,鹿小七脑子没来由的一热,呆若木鸡,一双黑暗深邃的眼眸轻轻转了转,而后轻轻合上。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她低声坦白道,“是,我瞒着你策划了一出好戏,你若是想观赏,大可一同前往。”
“嗯?”
话里带着疑惑,拖得长长的尾音流露出了极大的不满。鹿小七继续补充道,“我这是调虎离山,不出所料,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姐姐下手,我们今晚就赶回去阻止。”
话说到这里,魏允轻声嗤笑。“皇后竟然能狠心到这个地步,是我低估了她。”
“所以,你同我回去吗?”
话还未落地,鹿小七身上骤然一轻,魏允坐了起身,背对她,“若是我不问,你今晚就会趁着夜色独自行动?”
鹿小七没有否认,“当然,反正一早就回来。”
那么自信的语气,魏允默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煞是好看的弧度。“罢了,我同你去。”
到了现在,两个人之间很难产生隔阂。鹿小七无比庆幸,比起互相折磨,不若坦白从宽的好,反正魏允也不会真的怪罪她。丑时,寒风凌冽。一行人的脚步声放的格外的轻,领头的女人一脸淡然,驾轻就熟的带着人潜入凌霄殿。深夜已经鲜少有人走动,白日里早就打点好各种关系,没人敢来淌这浑水,自然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晓儿面前。灯火如豆,昏暗欲灭,晓儿害怕,一手环着膝盖,一手捏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她整个人身形不住颤抖,眼前的一切竟然完美的验证了鹿小七的推测。皇后果然要对她下手了。赵氏趾高气扬的靠近她,声音放肆的在整个寝殿中回荡。“小妮子,你也算是活到头了,享受了几天的荣华富贵是你这辈子都不应该得到的,你知道吗?”
声音十分响亮,晓儿耳边嗡嗡作响,手里更加捏紧了匕首。见状,赵氏也不后退,反而继续靠近,双手环抱住,声音尖细,“我老婆子这些年在宫中什么没经历过,不是你拿把开了锋的匕首就能把我震住的,你还是放下匕首吧,免得误伤了你自己呦。”
晓儿想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嘴巴不住的发颤,贝齿互扣。赵氏身后的太监和宫女纷纷如狼似虎盯着她,面色阴沉沉,脸上似笑非笑,欣赏着她恐惧的样子。能跟随皇后和赵氏左右的人,就不可能还心存良善。毛骨悚然的注视下,晓儿扫眼看到一名婢女手里拿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瞬间让她想起了之前做的可怕梦境。她目露惊惧,怯怯的要往身后退去。耳边适时回荡起鹿小七叮嘱的话,心里突然又稳了几分,饶是再害怕,她也没有往后退,而是开口周旋。“是母后让你们这么做的吗?为什么?我可是她的亲生骨肉,母后呢,我要见她!”
赵氏一双细眼眯了眯,带着笑地盯着晓儿,底气十足。“是又怎么样,老奴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收拾你这个早就该死掉的孽障!”
她说着就迫不及待上前,一把匕首尖锐锋利的一端也立马就对准了她。“你敢来吗?这肯定不是我母后的意思,她平时那么疼爱我,分明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包藏祸心!”
此刻,晓儿声音气势都不输赵氏。这些话惹的赵氏哭笑不得,躬身拍了拍大腿,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哎呦喂,老奴该说您什么好啊公主,皇后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魏暮云殿下,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公主都不好说,当初我明明把那位公主给带进山里活埋了,你还是省一省吧,老奴现在就让你死个痛快可好?”
尖酸刻薄的话说进了晓儿心底,她心中一阵酸魏,声音哽咽。“是吗?我居然什么都不是。”
比起皇后一心要除掉碍事儿的她以外,她心里从始至终都不承认她,才是最让晓儿心寒的。望着晓儿伤神的模样,赵氏眼角颤了颤,突然觉察了不对劲儿,立马伸手指着晓儿质问,“死丫头,你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晓儿瘫坐榻上,神态落寞不已,没有回应她半个字。赵氏不耐烦了,恐生事端,感觉下了命令,“把那碗药灌下去,让她一滴都不剩下的喝干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