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鹿小七制止。“怎么了?”
魏般若带着疑虑回眸。鹿小七从魏允手里拿过魏般若给鹿舒傲喂的汤药,对着她勾了勾唇,“这药你拿走,我舅舅的伤由我亲自医治,就不劳烦您了。”
这是在干嘛?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竟然夸下海口说要治病。魏般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心里越加不服气,自己居然被鹿小七给说的节节后退。她皱眉质疑,扯动嘴角僵硬的微笑,“你可以吗?我不是不相信小七儿你,实在是你不是医师,怎么能胡乱给老爷治病呢,你还是待一边好好休息吧,我来就好。”
鹿舒傲也不记得鹿小七精通医术,此举确实胡闹了,见她和魏般若意见相左,也不忍心对任何一方苛责,只是缓声道,“小七儿,听你舅母的,同王爷好好去休息吧!”
鹿小七肯定道,“舅舅,我能医治好你的病。”
魏般若暗暗讽刺道,“别闹了小七儿,你还小,千万不要好心办坏事儿啊,老爷这病重的很,你又没有行医的资格,听你舅舅的话吧!”
鹿舒傲帮着她说话,她心里尽是得意,鹿小七居然又想横插这一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许她破坏的。话音刚落,室内变得一片寂静。鹿小七静静看着魏般若,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并没有被影响,反而悠闲自得,“我要是没资格,试问谁还有资格?”她可是二十一世纪顶级医师,什么毛病治不好,更何况鹿舒傲这点小毛病更是简单,只是在这里才算是一点棘手的病。“皇妃的医术可比我魏国皇族御医,有何医治不得?还是说你找的庸医会比皇妃好?”
一道声音煞是好听,可是语气无比幽冷,数九寒天的凛冽冷风一般吹拂。魏般若内心猛然一颤,堂堂一国王爷竟然也给鹿小七帮腔,医术有那么厉害吗?疯了吧?明明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人,竟然还治过魏国皇帝?而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鹿舒傲眼神微动,也觉得不可思议,以他对她的了解,就没有坚持过任何事情上下功夫,连基本的女红都做不好,往日同她母妃不舍得她吃苦,也就没有逼过她学什么,但是现在突然说会医术,怎么都没办法相信。他问道,“小七儿,你真会医术?”
鹿小七点头,“是,我就不隐瞒舅舅你了,我熟读各类医书,悟性十分好,掌握医术对我来说很容易。”
这解释,说的笼统,没有过多的暴露细节。魏允面色瞬间变得凝固,也没有揭穿她,帮着掩护,“跟着王府医师学的医,本王的病也是她医治好的,这个请放心。,”鹿舒傲明白了,赞赏地点了点头,“当然放心,只是要麻烦你了小七儿。”
鹿小七如愿以偿,斜睨了一眼魏般若,见她低下了头,唇角弯了弯,“不麻烦。”
连夜为鹿舒傲换了一副药,熬成热汤让他喝下,立马就见效,咳嗽好了不少。比之魏般若得到的药方,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深夜,鹿小七同魏允在将军府住下,均是夜不能寐。鹿国君不得已才赦免了鹿舒傲,吃了这个大亏,以鹿小七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鹿舒傲身边还有一个极具威胁性的人存在。鹿小七暂时没有证据指明她的罪行,一日不除她就觉得危机四伏,索性留下来先看看情况。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恐怕要再耗些时日,魏国那边也有隐患,鹿小七想到这里不自觉翻了个身,直接翻进了魏允怀里,一张大手很自然的揽在她腰上。身子轻微一颤,鹿小七又埋深了些,对他渐渐的也有了依赖性。另一边,鹿国君也夜不能寐,完全占了下风,还要被迫处理自己的人,没有得到半点便宜不说,还损失惨重。看来鹿小七跟在魏允身边后,变得不简单了,根本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存在感也没有半点优点的公主。为了释放心里的恨,他连夜召见丽妃狠狠批评了一通。丽妃只知道鹿小七让他放了自己的弟弟,内心高兴都还来不及,准备明日出宫去探望,怎知鹿国君直接断了这个可能。“你准备同他们团聚是不是?别想了,我不会让你出宫!”
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丽妃委屈,“君上,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您为何不让我回去看看?”鹿国君更生气了,“那都是你的好弟弟好女儿,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同他们往来!”
话说的十分绝情。丽妃当然知道他看不惯自己弟弟,自己女儿回来给舅舅正名,这本就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自己的丈夫却对这一点尤为生气。她越想越细思极恐,抬眼看了看鹿国君也越觉形容可怖,心里的小算盘忍不住拨弄起来,缠着衣服搅动。鹿国君恨眼看着她,那张脸同鹿小七还真是长的七七八八,连带着变得憎恶了许多他扶着额角伤神,“滚下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丽妃这才得了机会离开,但是心神不宁,眼皮跳来跳去的,总觉得事情不妙,感觉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可是君上这么排斥鹿小七,可怎么是好。........天气晴好,鹿舒傲风寒好了许多,喝了一碗汤药又吃了几粒糖炒山楂,鹿小七附身为他擦去嘴角的糖粒,惹的魏般若投来好几个冷眼。鹿小七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这么有什么意义,擦的倒是手法娴熟。原主以前年纪尚小,这么做确实没有什么疑虑,但是眼下都成年了,也有了丈夫,于情于理不太合适。她颤了颤手往回收,表情局促的笑了笑,“嘴边有糖,我帮你擦干净了。”
鹿舒傲目光闪躲,避开了她的视线,“嗯。”
魏般若白眼都翻上了天,嘴巴翘了翘,在心里暗自咒骂。狐狸精,连自己舅舅都不放过。这也引得刚从外面回来的魏允不满地蹙眉,想想她几时这么贴心地对他,亲舅舅果然是不一样,居然比他这个丈夫还要上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