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就得演个十足的逼真。鹿小七上前一番查看的模样,对着苏婉儿轻轻点了点头,回眸对魏允道,“王爷,不如你来?”
听着她时不时的帮腔,魏昊扬心里有信心极了,再度开口,“五弟,你莫要那么小家子气了,苏姑娘未来就是你的侧妃了,你何必古板端着呢,快抱她起身。”
魏允没有任何表示,神色漠然地牵过鹿小七,“此事与我何干,我同皇妃来此游览,不会对任何人负责。”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个局外人。哼!他居然不承认和苏婉儿的关系,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些许暧昧和偷欢,苏婉儿怎么会对他那么亲昵地撒娇?就连鹿小七都看不出下去想除掉他们这对狗男女了,魏允居然还妄想撇清关系。鹿小七挣脱起那铁钳一般的手腕,劝解道,“大哥说的对,王爷,妹妹已经够可怜的了,未来就是您的侧妃,您还是去扶她一把好了。”
魏允眉头压低,一张俊脸冷的就像千年万年的寒冰一样,单独拈出一个词强调,反问,“侧妃?我几时答应过这回事儿,我想皇妃肯定是误会了,本王回去一定跟你解释清楚。”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修长的指关节严丝合缝得贴合,鹿小七眉尖微蹙。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她极不情愿地被他强行拖着走。魏昊扬愣住,发现魏允真的带着鹿小七离开了,他真的太强势了,都没看到鹿小七那么不愿意吗?可鹿小七现在被魏允给掌控了,明面儿上魏昊扬没有任何身份立场去干涉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见苏婉儿满眼都是嫉妒地看着魏允同鹿小七十指紧扣的手,心里愤愤不平。魏允可以同鹿小七那么亲密,居然不愿意同她亲密,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一个破医女就会治点病,哪儿有她气质卓然。魏昊扬旋身对着苏婉儿挑眉,“看看,他对你多不关心,在他心里,你还没有鹿小七重要。”
听着这冷嘲热讽的话,苏婉儿嘴角抽动,“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反感过后,她心里有些诧异,抬起眼问魏昊扬,“为什么他愿意同鹿小七亲近,却排斥我呢!”
魏昊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潦草应对道,“比起你这个还没过门的女人,确实是不一样。”
苏婉儿咬着薄唇,眉目间依然怒气深重,她才不肯学鹿小七呢!她的气质和谈吐都是别人没有的,总有一天魏允能发现她的有趣。出了寺庙,雨已经停了,日光穿透云层照射大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完成了计划,鹿小七倍感轻松,面对魏允那张脸的时候都觉得倍感亲切。他说的话她反复琢磨了一下,相信他没有意愿纳妾。可就算这时不纳,以后也会有新人出现,感情没有什么牢靠的,鹿小七从来不相信自己除了家人以外,还会同谁有亲密关系。她出神的想事情,手上蓦然覆上一张微凉的大手。鹿小七手上冷不丁一抖,抽回了自己的手,心里幽幽冉冉地揣测起来,她严重怀疑他有皮肤饥渴症,目前来说,只对她犯过这病。魏允淡淡开口,“你约了我,可没告诉我还有别人。”
鹿小七讪笑,“碰巧而已,我可没有约他们来。”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三方知道内情,他又怎么会知道,就算她对他欺骗也无伤大雅。魏允薄长的睫羽如同振翅的蝴蝶一般扑闪着,“说实话并不难。”
她和魏昊扬到底在在密谋什么?今天这出戏,他们一唱一和,很是默契,这种默契是从何培养起的?鹿小七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轻轻转了转,“你想知道什么?”
魏允深邃地眼眸闪过一丝光亮,抿住薄唇,轻启道,“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绝了,鹿小七在心里默默地给魏允点了一个赞。这件事情本来不需要他知道的,一开始还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看来在他面前是没可能的。鹿小七整理了一番思绪后,对着魏允如实交待。他听完只说了两个字,“胡闹。”
跟隔了一代人一样,老气横秋的批评她。要是她失败了,他大可以随意骂,可她成功得让魏昊扬中了计。明面儿上是用毒药对付魏允,她事先安排了苏婉儿过来就不可能是让她来看热闹的。鹿小七在魏昊扬和苏婉儿身上都下了一味香沫,单是一味丝毫没有问题,但是这两味若是相遇,可就不得了,魏昊扬吸入苏婉儿身上的香沫后,两种味道糅杂在一起就会形成剧毒,闻着只是像香水,但是闻过那股香的人轻则会落个残废,重则丢了性命。她更倾向于后者,若非他命大,定然逃不过,苏婉儿那里,她自会在令她不觉察时就奉上解药。要人性命太容易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鹿小七从来都遵循你来我往,宁可别人受委屈,也不让自己受委屈的理念活到现在。魏允没再过问什么,下了马车进王府两个人就分道扬镳。回到住处,鹿小七有些疲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福缘寺阶梯太多,她腿脚酸麻,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桃儿给她不轻不重地捏着腿,力道使的恰到好处,有这么个小丫头鹿小七觉得很贴心。一边捏腿,一边担忧,桃儿忍不住道,“皇妃,贤皇贵妃来府上了,据说是商量纳侧妃的事情,都快订良辰吉日了,你要不要过去瞧瞧,一起商议商议!”贤皇贵妃这趟来估计是问魏允意见的,她在场或者不在场都没有关系。鹿小七随手拿来一个桃咬了起来,“他想娶谁娶谁,根我没关系的,我又不能帮他入洞房。”
看着她如此乐观豁达,桃儿不知道该喜该忧。之前她瞧见皇妃同王爷关系很好的,但是最近都发现他们很少有交流了。估计就是这次纳侧妃的事情闹的。桃儿忽然语重心长的提点道,“您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到时候女凭子贵,您在这王府,地位就不容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