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七倒吸一口冷气,“快别提了,我要养病。”
她知道自己情况不乐观,直接让桃儿去大殿通知了一下。没想到桃儿折回的时候还带了阿礼过来,阿礼得到请示才进去查看。他一脸关心,“皇妃,王爷让我过来问候您一下,您身体抱恙暂时就不用过去了,好好养伤,他会抽空过来看你的。”
这是魏允的原话。幸亏不是把魏允给带了过来。鹿小七一脸虚弱冲着阿礼点头,“抽空来?他平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阿礼僵在脑袋摇头,委婉地提醒,“好像没有.......小的没有漏掉一个字哦。”
鹿小七也不是盼着他来,相反,她根本不希望他过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加上她做的梦,一时之间根本消化不了。听出了魏允也避着她的意思,她弯了弯唇对阿礼道,“你回去就对王爷这么说......”大殿。阿礼如实把鹿小七的话转述了过去,“皇妃就是这么说的王爷,让您没事不要过去打扰,那样她的伤才会尽快好。”
他说完就屏息凝神地等着魏允发火。还从来没有人敢对王爷这么说话的,阿礼感觉自己要跟着遭殃了。魏允抬眼,语气冷淡,“好,我不去。”
“啊?”
阿礼诧异又赶紧住不听话的嘴,躬了身,“是。”
听到魏允既不过来也没发火的消息,鹿小七自在了许多,两个人要是这时候见面只有尴尬。当然,最尴尬的那位肯定是她,昨晚竟然做了那么不知羞耻的梦。夜里,桃儿打来热水贴心地给她擦了擦脸。热水烫的脸上很舒服,真当鹿小七享受着桃儿的服侍时,有人敲响了门关。她心里蓦然一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对桃儿示意,“去看看是谁,如果是王爷你负责把门给挡住。”
桃儿听到“王爷”二字就慌了,但是外面那道声音都没有出声,不像是阿礼或者王爷那么没有礼貌的人。她丢下帕子去开了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三皇子殿下!”
这一声呼喊给正在踮着脚找地方藏起来的鹿小七给恶寒了一下,甩都甩不掉,他不会是狗皮膏药吧!魏闻盛双目微渺,竖着食指在唇边示意噤声,而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五弟不让我来看五弟妹,我偷着过来的,你可别闹出声来。”
桃儿以为他在开玩笑,认真地摇头,提醒他,“这可是我家皇妃的房间,您不能进!”这个小丫头真是不会看脸色行事。魏闻盛一双阴鸷的眼盯着她又道,“你让她出来见我,我有好东西递给她。”
已经帮着鹿小七拒绝了无数回礼物的桃儿继续摇头,“不可能的,请您不要为难我。”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也敢拦着他,魏闻盛没了耐性,直接闯了进去。他看到鹿小七已经出现在门边了,正一脸嫌恶地盯着自己。桃儿没拦得住,走进去有些害怕地站到了鹿小七身后,“皇妃......”鹿小七直视魏闻盛,“有什么东西不能交给我的婢女,您进到这里来好吗?”
魏闻盛猝然低笑,“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同我又不是孤男寡女的,不是有个小丫头在吗?”
说着,他拿出了包在手里的小玩意儿,“我从七弟那里拿来的,这小东西给你,要不要?”
鹿小七和桃儿都冲着他手里看了去,魏闻盛手心有只绿色的小鹦鹉。七弟?七皇子魏暮云!全书主要人物里最小的那个十岁的孩子,人小野心可不小,表面看似纯良,内心腹黑的很。他是除了皇后以外,唯一知道自己的哥哥太子并无皇家血脉,只是作为皇后扶植的傀儡,能助他登位的人。看来魏暮云已经开始对魏闻盛有意拉拢,不过背后的目地不可能简单,两个人都不是善茬,互相利用罢了。相比起来,在一群伪君子皇子的衬托下,她家王爷作为反派角色,其实比他们正常多了。鹿小七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抓过了魏闻盛手里的鹦鹉。自以为对女人了解,见鹿小七终于肯接下自己的东西,魏闻盛抛去媚眼,音色低迷,“弟妹拿好,当心它飞了。”
他有意取悦她,鹿小七却把抓在手里的鹦鹉却直接给放飞了。翅膀扑腾的声音一溜烟就消失了,魏闻盛脸上有怒气,“你.......”她怎么可以把他送她的东西直接扔掉!鹿小七歪头,一脸无辜状,“我怎么了三哥,你看起来很生气啊,送我的东西我就算我的了,我不能处置吗?”
魏闻盛强压怒气,“倒也可以,弟妹做的好,这么晚了,我也就不叨扰你了,告辞!”
说完,他一脸扫兴地离开了。桃儿埋在鹿小七肩膀上激动的握着两个小拳头,“王妃好厉害,终于把他给赶走了!”
鹿小七本来还以为魏闻盛会继续纠缠的,没料到她这一举动直接气走了他,这是意料之外。魏闻盛到了外面撞见了魏允,他刚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挡脸的动作欲盖弥彰。他赶紧上前去解释,“五弟,你居然还没休息呢?”
魏允淡淡“嗯”了一声,反问,“三哥不也还没出府,这里又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接连两问,让魏闻盛哑口无言,一动不动盯着魏允良久。两人之间产生的气压太过压迫,阿礼在旁边都要待不下去了。魏闻盛突然笑呵呵地开了口,“对,我都搞忘了,这就出府去,五弟也早点去休息吧!”
他急切地迈动步子同魏允错身,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问候。“三哥若是下回还这么没记性转到这里,别怪五弟对你不客气了。”
眉睫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压迫感,魏闻盛顿住步子点头,“.......知道。”
桃儿刚从房间里出来,见到不远处魏允来了,吓得赶紧退了回去合上房门。“皇妃,王爷真的来了!”
“啊!”
鹿小七慌了一瞬,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用被条给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