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给他们房中的香燃了点东西。鹿小七只觉得香味熏人,隐隐约约闻到些不一样的味道,捂着鼻子赶紧用茶水给香炉给浇灭了。平时燃香的除了婢女就是贤皇贵妃身边的嬷嬷,而她刚才也是动过香炉的人,竟然连春药都使上了。她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是贤皇贵妃的授意,眼下她要是不听到点什么,也不会死心立刻,鹿小七不敢开窗透风,也顾不得什么的定定走向床上。魏允背对着她,宽大的肩膀有些许颤动。鹿小七不确定他吸入了多少春药,她憋了一会儿气儿,借着快要熄灭的黯淡烛火打量着魏允。他紧闭着眼,脸上有些汗珠,一股潮湿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看样子不设防中招了啊,她小心翼翼抓过他的手号了号脉,刚触上他的脉搏处,就他反手抓了进去。鹿小七一声轻呼,倾身躺在了他的怀里,后脑勺被人不轻不重地按住了,脸上紧贴了光滑滚烫的物事,纤细的腰间亦缠了一只大手,两人双脚抵缠,空隙极少。与此同时,烛火也灭了。帐内,她整个人都被对方像肉馅一样地包了起来。鹿小七抬手抓摸了起来,摸到了紧实的下巴和薄薄的唇,再往上又是他弧度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眉骨所在,沉重的呼吸声就在她头顶。两人贴得如此近,没有一点空隙,魏允掌间的热度,透过腰际的单衣穿透而来。鹿小七两眼睁得浑圆,一呼一吸间,都是他的气息,“......”他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抱着她埋首在她脖颈边呼吸。听着刚才床榻咂了那么一下,嬷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嬷嬷刚走,便有人借着夜色潜了进来,对着门内吹出迷香的同时,也在周遭浇起了柴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鹿小七留意到外面细微的动静,尤其是窗户纸上,似乎被人不要钱地泼了什么在飞溅的液体。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那位刺鼻的气味很快传了过来,她在魏允怀里挣扎了起来,坐在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刀剑过招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被人发现打起来了。此时,身后猛然一重,魏允趴在她背上埋在发间轻挑地说着话,“很香,再闻闻。”
嗓音十分清冷,虽然说得好像他很醒着一样,但那语调不对头,轻飘飘地压根没有重。很快,鹿小七的手被他紧紧扣在掌中纹丝不动着,手掌的血液全被他的大手挤压到了指腹上,已经开始发涨发紫,热乎乎的汗液打湿了二人的掌心,鹿小七努力想挣脱他,魏允却扣得越来越紧了。外面在发生一场变乱,她却被意乱情迷的魏允给拖住了,等把他弄醒,已经是寂静的早晨了。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鹿小七打来了水给魏允擦了擦脸,正给他指关节擦拭的时候,他一把回抽了手。鹿小七纳闷的看着他,“怎么了?”
魏允冷着一张脸,脸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怒气,耳根子处红得更是鲜血欲滴。一句话也没说,是要让她去猜吗?她蹲在面前扬着脸,隐隐能猜到他生气的原因,但是好不太明确,试探道,“那香不是我燃的王爷,是那老嬷嬷!”
这个老东西,弄出这么一桩麻烦事儿给她,这笔帐记下了,待天亮一定过去一定给她点颜色瞧瞧。但是目前,就算她那么说了,魏允脸上的怒气都没消散半点,瘫冷着一张脸,转着轮椅绕开她出了大殿。估计是出去清理后事儿了,看样子他也不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今天晚上的刺杀,死了不少人,没死的也都咬舌自尽了,惯用的自我了结方式。鹿小七好奇,跟着出去看了,隐在柱子后面偷眼瞧,天光幽暗,一具具尸体都死气沉沉地竖躺在地。一名穿了灰衣的男人向魏允请示起来,“王爷,待属下把他们带下去查清源头,再来向您禀告。”
魏允看着那些尸体,冷冷吩咐起来,“不必查清,直接埋了吧。”
灰衣男人诧异了一瞬点头道,“是!”
鹿小七也诧异,为什么不让查清源头?难不成他知道是谁派来的?不过倒也好猜,不是三皇子和白弯,就是昨天下午到访的那二位。白弯侥幸从荒山回来后,连着几日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是降为恶毒女配的她,又怎么可能偃旗息鼓,定是在后面悄悄地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