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但是飞飞早就将这里地分布跟她说过了,倒也不心中发憷,抬脚便走了进去。鹿小七走进去之后,没有看到太后的身影,反而听到了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的木鱼声,“笃笃笃”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一时之间让她还以为自己是回了峨眉山。镇定了下心神,这才发现是太后跪坐在一个蒲团上,身前则是一尊观音像,此时正双目紧闭,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敲击着木鱼,口中似乎还念诵着什么。鹿小七也不过去打扰,也不在意地上脏,径自跪坐了下来,也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诵起经文来。来自21世纪地她虽然对于佛教并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但是这些年在峨眉山跟着师父耳濡目染之下,这会念诵的佛经倒是不少。直到耳边地木鱼声停了下来,鹿小七这才睁开了双眼,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小七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哀家这么客气了,快些起来吧。”
太后缓步走到鹿小七面前,一双保养得极好的白嫩手掌伸出,将鹿小七扶了起来,风韵犹存的容颜上带着些笑意,问道。“你师父这些年过的如何?”
鹿小七站直了身子,回答道,“师父她老人家每日潜心礼佛,不染俗世,如今我跟师兄下山,只怕她老人家就更是清净了。”
“她这日子过的倒是清净,比哀家还要强上许多。”
太后轻轻叹息了一声,又道,“你回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过的可还适应?”
“多谢太后娘娘挂心,这京城虽然比峨眉山要喧嚣许多,不过有父亲母亲照应,小七过的也还不错。”
鹿小七低眉顺眼地说道。她可不知道太后娘娘这到底算不算是暴风雨般地宁静,虽然在飞飞的描述中,太后向来对她极为和善,但是却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在这后宫之中,能走到太后这个位置的,又岂会是易于之辈。“你这丫头几年不进宫,倒是与哀家生分了许多。”
太后拍了拍鹿小七的手臂,轻声说道,“哀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婚约的事允儿已经跟本宫提了,本宫也知道这婚约你也想解除,不过本宫也没打算怪罪于你。”
鹿小七听太后提起婚约的事,不由得心中一紧,即使太后说不怪罪她,心中却仍没放松,只是安静地听太后说着。太后拉着鹿小七在软塌上坐了下来,看着她说道,“哀家打小看你就是个好的,所以才特意指了你跟允儿的婚事,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件事跟哀家闹起来了。”
“你的性子哀家也是知道的,外柔内刚,想来以允儿在京城里的名气,你只怕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鹿小七立刻说道,“小七不敢。”
太后可以这么说,她却不敢这么答应。毕竟这里可不是前世那人人平等的21世纪,真的惹恼了太后,被拉出去砍了她都没处说理去。“呵,是不敢而不是不这么想吧。”
太后轻笑了一声,不等鹿小七再说些什么就说道,“你也不用害怕,只管听本宫说就是了。”
鹿小七见太后如此说,也不好再开口,只好继续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允儿变成如今的样子,说来全是哀家的过错。”
太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有些忧郁地说道,“当年先皇驾崩之时,玄儿不过十岁,允儿只有五岁,雪儿更是尚在襁褓之中。”
“玄儿幼年登基,朝中一片混乱,更有乱臣贼子趁机霍乱江山,哀家怕玄儿有什么万一,便派了最信任的嬷嬷将他带入民间生活,直到七年前江山稳定之后,才派人将他接回京城。”
鹿小七听着太后说的话,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这可是朝廷秘辛啊,她能不听吗?万一太后说完为了保密杀人灭口怎么办,心中纠结着,但是鹿小七终究还是不敢直接打断太后,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听。太后转过身看着鹿小七,声音之中满是感慨,“允儿当年被我送出宫时,尚是垂髫之龄,等回宫之时却已是总角,这些年哀家与玄儿总觉得亏欠他许多,便总是忍不住偏疼他些,这些年下来,倒是把他惯得越来越霸道了些。”
“只是他心底还是善良地,从来也没有真的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便是行事霸道了些,想想他贵为皇子,却在民间流落七年无依无靠,哀家又怎忍心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