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青衣的抱怨,魏允直接无视,他听到的就只有事情完成这几个字,至于所谓的可怜啊,邀功啊,全部都当做了看不见。兩人的相处模式便是这样,魏允这幅样子青衣也早已料到了,本来他帮忙也不是为了让魏允夸他一句辛苦,“不过,魏允李尚书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并非病重,乃是意外死亡吗,应该是痕迹不显才对,你怎么会知道尚书要易位的事情,还让我帮忙提前布置。”
“莫非,此事出自你的手。”
青衣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件事情很好去想,若是无关之人,自难以提前知道一场意外,但若是有意谋划,此事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因为工部尚书虽然劣迹斑斑,但对魏允并无直接的得罪,而魏允也并非是愿意去管这档子事的人,毕竟管他人之事,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总是不行,所以这事儿出的奇怪。“不是,是小七告诉我的,李尚书被自己的小妾给投喂了毒,我如今所做不过是为了捡这个果子罢了。”
提起鹿小七,魏允的唇角又开始不自觉的上扬。今日他真的很开心,不是谋划之事将成,而是今早采苓给他送来了一封鹿小七的亲笔信,信中内容不长,但却足以让他的内心雀跃不已。魏允,从今日开始,我不会再回避你的好意,但我需要时间来完全接纳你,如果你不介意多等等的话,我愿意一试。短短的一句活,让魏允心花怒放,虽然自己还没有完全俘获她的芳心,但这愿意一试这句活就表明,鹿小七愿意接受他了,对他而言,权力也好,皇位也罢,哪一个能有眼前之事重要呢。所以今日的魏允有些难以控制自己了,他敢说自己从未如今日一般,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看上去再简单不过的字句,一字一句的敲在了自己的心上。“被小妾喂了毒,內闱的事情,鹿姑娘如何知晓,莫非。”
青衣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魏允尚且没有除掉李尚书的打算,为何鹿小七会动手,他并未听说两人之间有旧怨啊。而且鹿家与李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同为太子的人,虽然他没有把鹿小七和鹿家看在一起,但就是从这不太现实的方向来看,鹿小七也没有动手的理由啊。“小七说她只是提供了一瓶毒药而已,且这药是用来混其他药,给那李尚书小妾治脸用的,至于这药究竟被拿来做什么,得看那女子会如何选择了。”
此事鹿晚晚也没有瞒他,虽然他没有开口去问,但前因后果,小七也告诉了他。青衣将信递给了魏允,“活虽如此,但鹿姑娘应该已是料定了此事才对,不然也不会让你做此打算了。”
魏允将信打开,信中只有两字,已呈。“所以说,小七很厉害。”
信纸看了一眼,便被魏允用内力震的粉碎,任谁也拼凑不出,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了。工部中有太子的人,也有七皇子的人,还有他的人,还有一个原李尚书的亲信,心也是有些偏着太子的,撇去另外的两个不谈,光是背后有人的对手,就要面对三个。所以在置身事外,观看事态发展的同时,他借由御史台谏官之手给原李尚书的亲信和太子的人狠狠地参了一本,两个人手脚都不干净,过去的坏事也没少做,他的暗卫中早已有兩人的底,此刻拿出去,再方便不过。如此一来,两人不足为惧,只是这样一来,胜利的天平便看似完全倾向了一人,那便是七皇子的党派中人,这个人按照魏允和鹿小七的商议,这个人他们不会去动,因为总得留出一个人来承受太子的怒火才是。两位工部侍郎被参,利益最大的便是七皇子党派的那位侍郎了,所以太子会如何怀疑,他的怒火会指向谁,那再明显不过了,这便是那句禍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真正布局。在鹿小七得知了他手上能用的人有多少,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的时候,他便觉得此一计当真是算计到了人心,他的小七是有谋士之才的人,不过若是真当做谋士来用,他才舍不得。“是啊,你的王妃最厉害了,近日每年一次的京城诗会要开启了,有几位公子的呼声极高,其中一个便是鹿姑娘先前女扮男装的身份,鹿晚鹿公子,听说有不少名门闺秀,盼着鹿公子出现呢。”
青衣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魏允每次提起鹿小七都是一副夸不够的模样,委实让他内心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啊,之前大家都是一个人,现如今有了喜欢的人,却无时无刻都在无意识的刺激自己。用鹿小七前一世的话来说,青衣便是被喂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粮,所以青衣心中有点不痛快了,所以把诗会的事情拿起来说,还故意加了那么一句话。果然听到这句话,魏允的喜色也没有那么明显了,开始变成了一种有点为难的表情,鹿晚之名传遍京城,他自然是清楚地,青衣之前也跟他说过,无数的闺阁女子都将鹿晚视作了梦中情人。说真的他听了这个有一点不舒服,哪怕知道鹿晚只是鹿小七出去玩的时候,化名而已,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便是被女子仰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吃醋这个词,在他的身上体现有些奇怪,但好像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而且吃的还是那种完全没有必要的干醋。“行了,你这副表情叫你的手下看了,还得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反正鹿姑娘也不知道诗会的事情,也没说要去参与,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眼见着事情朝着自己所想的发展,青衣有些不忍心了。魏允摇头,“小七这些日子有些累了,出去玩玩也好,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吧,你手里该有请帖的,至于去或是不去,看她的心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