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魏允那副绷直了身躯的样子,鹿小七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魏允怕是不会脱衣服了。当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出去,一会儿他脱好衣服之后,让他泡进桶里就是了,之后出来叫我。”
“鹿姑娘,有什么事是青衣可以代劳的吗。”
他理解好友此刻的内心尴尬,所以开口主动要求帮忙。这两个大男人的尴尬,鹿小七完全觉得是想得太多,泡澡的时候,她进去顶多也就是看见个脑袋,看见个肩膀的,到底在害羞个什么东西啊,正在这么想着,鹿小七突然想到,她的现代人思维跟古代实在是不太一样,现代就是女孩子见个裸男胆子大的说不定还会调笑两句,拍个照片呢,可是古代貌似不是这样,哪怕只见男子的一部分身躯都是要羞死的了。叹了一口气,无奈于古代的保守,“刚刚的针还没有施完呢,我知道青衣你的医术很高,找穴位也不是问题,但你此前没有用过银针,若是贸然尝试。”
后面的话,鹿小七没说,青衣心中也了然,若是能带代劳的他代劳也就算了,但方才鹿小七施针的时候他是看见了的,不光力度穴位要掌握好,还有其独有的手法,这些东西是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如此之物放在人穴位之上,一丝一毫的力度不对,严重的甚至能要了人的性命,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敢贸然接手,“我明白了,鹿姑娘请在这里稍后。”
鹿小七也没有去门外,只是到了门边上,这屋子不小,里面还隔着一道屏风,倒是不用担心能看得见什么,鹿小七的手中捏着银针开始把玩起来。不一会儿,青衣便从屏风处走了出来,“鹿姑娘,魏允已经进了浴桶。”
点了点有,鹿小七便迈步向着里面走了进去,“王爷接下来还有几针,会比之前施针还要难受一些,你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脸上全都是针,魏允不好开口,只是点了点头,鹿小七细心的发现,魏允的的耳朵后面多了一抹红色,也不知是因为水太热,还是坐在浴桶里的这个男人不好意思了。如果真的是后者,那这个男人倒真是纯情的紧了,要知道古代的男子,尤其是有钱人家,早早的便被家里安排好了通房的侍妾,早早的遍尝了男女之事,为这种事害羞应当是极其少见的。不过她倒是听说,魏允年龄尚小时便入了战场,本身又比较排斥女人,所以他身上,大概是没有这样的安排吧,不然也不会她一逬来,他的耳根便红了。这男人害羞虽有趣,但鹿小七进来,可不是为了逗着玩的,当下,两只手起了动作,银针被顺着耳后的经脉被一路扎了下去,一边七根银针,两只手共用,两边银针所在的位置竟是分毫无二。青衣在一旁看了自愧不如,且不说手法,不说力度,他两只手若是一同操控银针的话,断然是达不到这样的精准的,一边看着,青衣对鹿小七的佩服更上一层。施针完毕之后,鹿小七在一旁坐了下来,手中点燃了一支清香,说是一支香,但这香的长度大概只有正常香的三分之一长短,点完之后,放在一旁,鹿小七拿出了一个玉制成的小杯子,做工相当不错,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个小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小心的倒进了杯子里面,然后两只银针的捎端被浸在了这液体之中。“这是毒。”
青衣一眼便看出了这东西与药的不同。鹿小七点头,“没错,就是毒,之前给他吃的药丸也是毒。”
只有那浴桶中的东西是药,借由药力和毒的双所用之下,将之前潜伏在魏允身上的毒再度激发,施以以毒攻毒之法。香很快便燃尽了,鹿小七起身,取出了魏允面上,颈上的所有银针,魏允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痛苦起来,鹿小七知道,这是毒已经被激发了出来,一句忍住,鹿小七将两枚刚刚浸泡过的毒针,扎在了魏允的身上,魏允的面色平静了一瞬,接着变得更加难看了。看着魏允的面色,鹿小七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以毒攻毒不似用药那般温和,毒性的猛烈是连带身躯和精神一同折磨的,何况魏允的毒中了这么久,早已根深蒂固,想要重新激发出来,下的药自然要猛,要同时忍受着药性和毒性,有多痛苦鹿小七知道,所以她很佩服眼前的男人。那让人抓狂的痛苦,眼前的男人没有喊出一声,叫出一句,也没有挣扎或是乱动,就那么硬生生的忍着,依旧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如果不是有些难看的脸色,和头上冒出的冷汗,恐怕也无从了解着男人此刻正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魏允的表情有些平复下来了,鹿小七取下了那两支银针,又喂了魏允一颗药丸,这一次的不是毒了,而是药,接着再度拿起了新的银针,顺着魏允的两臂扎了下去。最后扎在了魏允的指头上,放出了几滴乌黑的血液,毒血被鹿小七用玉瓶借住,没有半点落在浴桶中,之后便取下了所有的银针,“这桶中药性还在,王爷再泡一会儿,我去通知谷风添些热水。”
“好。”
魏允有些艰涩的吐出了一句话,刚刚面对药性与毒性的双重折磨,他实在是耗掉了太多的精力。鹿小七收敛好东西离开了,青衣则是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到了魏允的旁边,“这姑娘的医术,见地都相当不凡,是你从哪找到的大夫啊,我自认对江湖武林算是了解,却也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是本王的王妃。“魏允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一句活愣了两个人。因为有鹿小七的吩咐,厨房中的热水是一直烧着的,只等主子要什么时候用。取用方便,鹿小七出门之后便将加水的工作交给了谷风,自己带着她的两个丫鬟,回去了自己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