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雪巧冲出来拦住他们:“王爷,小七,有望还是个孩子,他只有十六岁,如果就这么断了双腿,以后怎么参加科举考试,怎么立足?”
“你养他咯,本王早就说过,得罪本王的人没有好下场,他偏偏不听。”
魏允示意鹿小七继续走。庄若芷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死。她冲出来搂住魏允的双脚:“王爷,求求您饶了有望吧,他……他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就敢抢王妃的东西,若是有心的,是不是来日要夺皇位啊?对,本王得去宫里说说,请本王那大侄子好好的论断论断,是不是该株连一下,小七,你说说,如果株连三族,咱们俩能不能算进去?”
魏允转头,虚弱的看向鹿小七。“皇家除外。”
鹿小七一脸冷色,看见小鱼儿身上的血她就来气,难怪魏允会大开杀戒。庄若芷和林雪巧在雨中长跪不起,可是,魏允已经不省人事。刚回到鹿小七房间,他就华丽的晕过去了。鹿小七很是恼火,又是失血过多,又是换了一身新的毒,魏允每次消失,究竟是做什么去了?昭昭抱着小鱼儿擦拭伤口:“我要报仇。”
小鱼儿擦了药之后,在魏允的怀中呼呼大睡,鹿小七轻轻叹了一口气,拿出输血工具,给魏允输血。影三在外禀告:“王妃,你家父亲有些奇怪……”鹿小七的胳膊上还在往外抽血,对影三说了一句:“进来吧。”
影三进门时心中颇为动容,鹿小七这个王妃可比那个圣女好多了,不知道王爷为何?他也不敢问,也不敢说……“林中庸怎么了?”
鹿小七问道,将鲜血处理之后又给魏允输入。影三的目光阴沉:“一会儿你去瞧瞧就知道了,侯府真是深不可测,侯爷也是……捉摸不透。”
鹿小七轻笑,还有人这么说林中庸?林中庸就是一个怂包,以前母亲在的时候被压得死死的,之后又被庄若芷一个卖唱的牢牢抓在手里,如今又被一个寡妇若小鹏捏得跟个蚂蚁似的。要说林中庸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打死她都不信。“小七啊,你在吗?快去看看吧,早知道侯府里面这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来做什么,真是让我一个老人家放心不下啊。”
林老太太拿着水烟袋,另外一只鞋子都没扣上,扑打扑打的就跑来了。别看她年纪大,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影三也是感叹,到底是庄稼人出身,跑得就是快,如果再年轻一点可以去练习轻功了。鹿小七给魏允把点滴打好,被林老太太一把拉出门去。大厅里,林中庸拿着一根大棍子,在林有望的身上狠狠的打。“小孽畜,我让你到处惹是非,到处干坏事,你就不该回来,就死在白鹭书院就好。”
林中庸一边打一边骂。庄若芷跪在地上求情,却又被婆子们狠狠拽住,不允许上前挡棍子。“侯哥,不是,侯爷,你别打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这孩子就废了,他已经没了双腿,以后不良于行,您非要这么狠心吗?”
庄若芷伤心欲绝哭着喊着。林中庸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在林有望的身上踹了几脚。若小鹏在一旁喝茶默不作声,不管庄若芷怎么哀求,若小鹏都不动声色。“好妹妹,好妹妹,你现在是侯府的夫人,你给侯爷说说,快点住手吧,若是真看不惯我们娘俩,我们可以走。”
庄若芷从哀求变成了谈判。林中庸的棍子又往庄若芷身上打:“没那么容易,贱妇,孽畜……”鹿小七看得奇怪,当初林中庸要打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狠绝,如今林有望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打得这么绝情吗?还有庄若芷,陪伴林中庸多年,怎么也舍得打?“让你抢小七的东西,让你勾结谋逆,让你小子在外面不学好,今天要不是王爷手下留情,整个侯府都要被你株连。”
林中庸终于打累了,趴在桌子上只剩下骂。林有望惨绝人寰的哀叫,小墨猴儿跟着昭昭出来,在后面看得很高兴,两个爪子使劲儿的拍打拍打鼓掌喝彩。庄若芷的眼眶里顿时闪起了泪光,亮亮的泪痕已划在红润润的脸颊上:“侯爷这般看不上我们母子,我们走便是,好妹妹,我如今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当初我为了不让你受苦受委屈,我在卖唱养活你啊……鹿小七,你果然好手段啊……”“姐姐可真会说笑,我是安家嫡女,即便是全家获罪,我也是为奴,可是你本身就是安家的奴婢,只能为妾,怎么又变成姐妹情深了?你应该感谢鹿素问女侯爷,是她帮你赎了身,出了贱籍,可是你却撬了人家的丈夫。”
若小鹏看见鹿小七在,昂起高傲的头颅,说的轻描淡写。林中庸的脸上挂不住,冲身边的粗使婆子呵斥道:“将他们俩关进柴房,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请大夫看望。”
鹿小七坐在一侧一言不发,心中一直犯嘀咕,到底林中庸要搞清楚什么事?林中庸叹息了一声,又继续道:“如果事情搞清楚了,就把他们母子俩卖到边界,一生一世为奴为婢,永生永世不能进都城。”
“不……侯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是你的亲人啊,你忘了你成为侯爷时跟我们说的话了吗?”
庄若芷慌了神,拼尽全力甩开身边的婆子们,跪倒在林中庸的跟前。林中庸冷笑:“我说了什么?我之前还答应素问永不背叛,不也是背叛了吗?你不也发过誓,此生只爱我一人吗?”
鹿小七瞪大眼睛,神色跟小墨猴一模一样,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怎么又说到情情爱爱上了?若小鹏慵懒的起身:“小七,外面春光明媚,湖里温泉养大的荷花开了,陪我去赏赏花吧。”
她又对林中庸说:“侯爷,你在朝堂上步履维艰,在都城中事事小心,都是为了有望,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