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鹿云威倒是皮笑肉不笑:“之前的时候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弟弟,一直以来我都心下有愧,就算有的时候瞧见妹妹,似乎并不如庶妹过得好,也只当是补偿。”
“如今看来,害死弟弟的另有其人啊,只不过之前的时候母亲虽然走了整个王府倒也井井有条的,不管是侍卫还是奴婢都有好好安排,怎么着母亲一走,夫人一管家就乱套了呢?”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一点都不客气,对人更是凌厉,一点脸面都不想留。听到人这番语气,鹿亭山颜色自然也好不起来。毕竟这人上位也是自己一手扶起来的,就算这人没有恪守职责,说到底不也是在打自己的脸么?想到这里,鹿亭山一拍桌子:“够了!”
没有想到这一拍桌子没有吓到鹿云威,反而让人的气势愈加凌厉。“父亲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之前的时候,母亲管家的时候,之所以能把整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就是赏罚得当,如今这后院里乱套,说到底,当家主母难辞其咎。”
鹿云威丝毫不怕:“父亲,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否认,妹妹这几年在家里确实受够了委屈,若不然的话,想来这圣旨虽没说明白,父亲也应该知道到底要的是谁。”
【之前的时候在外边就一直担心妹妹受欺负,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群人竟然真的敢如此过分,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带着妹妹一起去军营!】“父亲,虽说哥哥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难听,可却也并无道理,不如父亲就先听哥哥讲完,父亲可不要忘了,之前夫人在的时候也并未有人敢做出下毒的事情。”
而这时,鹿妗妗也开了口。这人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时的时候与大姐较好,自从大姐嫁出去以后,鹿妗妗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而张姨娘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要忙补刀的。“是啊老爷,当时的时候王妃已经是王妃了,虽然还未出嫁,但是已经板上钉钉,先是被绿柳推下了水,之后又下了毒,老爷,但凡拿出一件来,我们宰相府上下近百口的人头也不够砍的呀。”
看着这些人撑腰,鹿亭山先是脸色发乌,仔细一想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说的对之前的时候,自己在这些事情也都是轻描淡写就过去了,主要还是因为临近婚事,如今要是问责起来……“父亲,妹妹之前的时候是您的女儿,也是夫人名义上的女儿,自然是要对你们恭敬些,可是鹿乐璃刚才也说了,皇权最大,难道王妃在府里遭到这种事情,不应该把问题彻底解决吗?”
这一下子可是直接搬出了当今的皇族,要知道再怎样这皇族也是惹不起的。“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鹿乐璃和夫人都难逃其咎,难道谋害王妃的事情就短短的一个禁足和剥权就解决了吗?”
而这个时候从王府跟来的张嬷嬷也开了口。直到张嬷嬷开口,鹿亭山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当即马上变了脸色。“自,自然不是!”
张嬷嬷听了半天也差不多听明白了,这话原本就是人精的张嬷嬷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下子张嬷嬷就明白了过来。“王爷说着自然不是,自然要拿出当然不是的诚意来。”
而这个时候,鹿乐璃冷哼一声。“张嬷嬷你也别太仗势欺人了,这两件事情都是我自己肆意妄为,我们是没有管好自己的奴才,但是奴才犯错什么时候能连累主子一起砍头了?”
鹿乐璃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碧月有些发抖,张了张口。而这个时候一直有些心虚,不发一言的鹿乐璃开了口,姚玉华和碧月都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望向了这人。“给你们看看,这是三皇子送我的发梳,听说这是圣上赏的东西,送与我自然是用来定情的。”
“三皇子对我,心意昭昭,我不日后也定是三皇子妃,嬷嬷,王爷再尊贵,真要说起来,也是要给皇子让步的吧?虽然长幼尊卑有序,但毕竟皇子才是皇上的直系血脉。”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发梳拿过来,像是证明一样给所有人都看了一圈,随后又把这发梳重新插回头上。“嬷嬷,就算您不信我也要信皇子的眼光吧,要我真像说的那般心思歹毒,想来三皇子也定然不会与我交好。”
这话一说出来,姚玉华也是微不可闻地挺了挺腰杆。【凭你王妃多珍贵有什么要紧,皇子妃以后还不是要做王妃的主子,况且三皇子这之后,还说不定能做太子,到时候当了皇后……】鹿小七真到以后只觉得面前这人太傻太天真了,就算是这人真的有什么坏心思,怕也是当不成太子。但其实这些纷争根本就不用鹿小七开口,墙倒众人推,大家早就迫不及待要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原本这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外多年大家对这人都是厌恶的态度。“虽是这样说,但三小姐毕竟这才只有一个梳子,空口无凭,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王妃这可是三书六聘皇上亲自下的旨。”
“难道三小姐是要用这一个数字来证明自己比皇上亲赐的王妃还要高贵?”
这话一说出来,鹿乐璃脸色变了一下。鹿小七这个时候倒是放下了筷子,难得笑了一下。“父亲,这么看来,虽然夫人现在没有把王府管好,但应当也是尽力了,瞧瞧夫人用尽全力扑在王府上,连妹妹都没教导好呢。”
“父亲还是先操心一下妹妹吧,妹妹既然口口声声要做三皇子妃,平时说话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皇族可不比家里,说出的什么话都是要好好考虑,不能这样莽撞的。”
鹿亭山就算再不痛快,现在有那嬷嬷一开口,自然也是知道应该向着谁的:“王妃不必为她挽尊,王妃的母亲把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还是照样教出王妃这样的好女儿,无能就是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