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富庶人家,竟然就这样家破人亡了……”“就是呀!听说大火烧了一夜,不论旁人怎么救火,这火都不灭,是眼睁睁看着没的。”
“好多下人惨叫的声音,听着真渗人啊!”
“南宫家这是得罪了谁?竟然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真是惨呢!”
在这些议论声下,一向话痨般的南宫博,嘴唇合动着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就像游魂一样,在那片废墟之中,一寸一寸地寻找着他爹的身影。每当挖出一人,就开始捧着那尸体惨不忍睹的脸仔细辨认。一连找了四具尸体,都不是他爹,然后南宫博就忍不住哇哇地吐了出来……旁边有街坊邻居看着不忍,纷纷上前对南宫博劝解起来。“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
“是啊,不要再徒劳了,烧了一夜,没有化成灰就算好的了,哪里还能看出本来面目?”
“南宫家的小子,你留在这里只能越看越伤心,不如让人把这些尸体都清出来,一起下葬了算了……”就在这些劝解的声音之后,南宫博反而生气的反驳道:“谁说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我爹还没死!我是他的儿子,只有我能认的出他的特征,让别人埋了,我上哪里找我的爹去?”
此时,冰琉儿也上前,将南宫博的手拉着,少有的温柔。她目光坚定的对南宫博道:“找,一直找,我陪着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誓不罢休!”
“没错!只要能将人找到,我就有办法让他活。”
任新月的声音低沉而干脆。这句话,是此刻对南宫博最大的安慰。于是,冰琉儿、任新月、白华、墨子黎、上官涯歌、唐岚雅、东方诗情、东方羽曦和一众强悍的魔宠一起,都开始在南宫府的废墟上小心地寻着着余下的尸体。经过半个时辰之后,一共清理出了十二具尸体,十男两女。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具是南宫博爹爹的尸体。“爹啊,你死哪里去了啊……”南宫博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几乎崩溃。冰琉儿则是在南宫博的身边竭力劝慰。任新月却是有些无语。哪个仇家上门要这样故弄玄虚,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正在纳闷之际,身后任府中,灵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任新月哭哭啼啼,泣不成声。“呜呜呜……小姐,呜呜呜……小姐不好了,呜呜呜……”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灵儿,都等着她说到底是什么事。结果她在那里大喘气,愣是没哭过劲来。“有话快说!”
任新月急得吼了一声。“你们一走,就,就有一伙儿人闯入我们慕容府,结果,嫂夫人,被,被人杀了!”
灵儿哭喊着。司徒可晴被杀了?任新月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脸色倏然白了。任府现在的上上下下都是用过了盎云灵脉水的,若是再死一次,那就回天乏术了!任新月的眼眸中突然掠过一股寒流,周围的空气都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这是谁在声东击西,故意引开众人,好对任府中人下手?任新月一众人,只除了南宫博和冰琉儿,都风风火火地赶回了任府。任府大院。院子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五个担架,每个担架上都有一具尸体,都已经被白布蒙上了。只有鲜血地从白布上透出一朵殷红的血莲来,分外凄惨。大哥任子安跪在其中两个担架之间的位置,一手抚着一个担架。眼泪流干,头发散乱,人已经呆滞,完全看不出昔日里翩翩少年的风采。这样子,那两个担架里只有可能是他昨日才大婚的妻子司徒可晴和他生母白菲。不过几个时辰之内,大喜大悲,怨不得他整个人都颓然了。而任家的第二个男丁,也是除了任子安外最后的一个男丁,任浩言,亦是一脸悲戚地坐在其中一幅担架旁,嚎啕大哭。“娘亲啊……娘亲!你不要丢下我啊,你死了,要我怎么办啊……”除了这二人,还有任新月的二伯、三伯、四姑和几个堂姐、堂弟、表姐、表弟也围在周围。脸上有的哀戚,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木然,有的惶恐。人群中,灵儿扶着泣不成声的莫颜,缓缓走向任新月。一到跟前,莫颜便凄厉地问:“月儿啊……我们到底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样接二连三的害我们,这才进门的儿媳妇就这样没了,好好的家,就这样缺了……”任新月黯然垂下眼帘,脸上绷得紧紧的。她也想不到是谁,也不知道她们任家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难道是郑元恼羞成怒,派人做的这些?可是,时间上来不及。那难道是慕容独欢做的这些?可是从杀人的手法上看,他应该会比这个更残忍。那到底是谁?百思不得其解,任新月紧紧皱起眉,低沉的嗓音问道:“死的都有谁?”
“死的是你二娘白菲、三娘喻永兰、四娘吴箬叶、司徒可晴和你的一个表姐,她只是来我们家做客的,那贼人都没有放过……”莫颜哀哀欲泣,每说一个名字,就要停顿许久,整个人已接近虚脱的状态。牛大壮身上缠着绷带,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可他还是执意来到了任新月的跟前,“噗通”一声给任新月跪了下去。“小姐,是俺没有照顾好任府的人,是俺的错,小姐你责罚我吧!”
“起身吧,不是你的错!”
任新月一边问,一边伸手将牛大壮扶了起来,“来府中杀人的是何模样,你看清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