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没问我要啊……”任新月耸了耸肩。“你!”
慕容独欢已经无言以对。实际,慕容独欢自己也知道,这是他罪有应得。在天武学院对任新月下噬心蛊,在任府闹事,不论哪件事,任新月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眼下,没有要他的小命便算是好的。要怪,只怪他明明技不如人还不服输,不择手段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连累了他的娘亲……“今日之后,我们的事便算是扯平了!记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因为我没有耐心。”
任新月留下这句话,人已走远。在她的身后,昔日繁华的慕容府现在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人去府空,盛世不再。这慕容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一夕之间不见了,在京师可算是一件天大的事。只是传闻中,大家都以为是任新月以一人之力拆完了人家的房子,这才让慕容府的人都搬走了。能有实力逼走慕容府,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任新月至此名动京师,街头巷尾都知道,当初的废柴七小姐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修炼天才。而且还修的是仙修。不老,不死的仙族体质啊……人人羡慕不已!灵儿、李妈和牛大壮就将街头巷尾的话,像说书似得说给任新月听,乐此不疲。可叶御和上官涯歌这么死板的人都听得满脸疲惫,何况是任新月。不几天她便觉得耳朵听起了茧子。也就是这时,郑枫又大驾光临,来到了任府看她。任新月的小院中,大树下,石桌旁,左边坐着任新月,右边坐着一身黄袍的郑枫。当中一壶刚沏好的上等龙井茶。“月儿,又过去了七日,你这孝心可到了?”
郑枫商榷的语气,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任新月没回答,只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专心地品着。半晌无言,好像对面根本没人。郑枫等不到她的回应,只好也自顾自续了一杯。然后继续自言自语:“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吗……”“我就没嫉恨过你。”
任新月举杯的手一顿,忽然开了口,只是眼睛依旧盯着水杯中的茶影。“真的?”
郑枫激动地站起身,一脸欣喜。“当然,因为我就根本不在乎你,何来嫉恨。”
任新月抬起头,淡然道。一句话天堂,一句话地狱。郑枫的表情从狂喜到极悲,似乎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限度。他一把抓起任新月的皓腕,挑出她带着冥灵空间戒指的食指,送到任新月的眼前不远处。拔了声音质问起来。“若是你对我真没有一点情谊,为什么要一直戴着我送你的东西?”
“你是因为这个对我纠缠不休?”
任新月凤眸一抬,伸手就要去摘戒指,“那还给你好了。”
“不!”
郑枫抢在任新月摘下戒指之前,用力按住她的手。脸上是又惊恐又失落的表情。他失落的是他发现,任新月真的不在乎他。惊恐的是,若是连这戒指都被退回,那他和她就真的算是没有一点牵连了。知道眼下他还是没有办法得到任新月的芳心,再呆下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郑枫便识趣的起身,打道回宫。走了几步,郑枫缓缓停下来。没回头,只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幽幽的口吻,声音有着藏不住的哀伤。“永远不要还给我,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也好留个念想。”
“……”任新月终于站起身,看着郑枫离去的落寞背影,心中自问,他是院长说的有缘人吗?才冒出这个想法,她便在心中狠狠鄙视了一番自己。什么时候连郑枫这样的人也被列入的有缘人的行列?他当初挟持娘亲和李妈逼嫁,后来为登基做皇帝,连亲手足都可以杀,可以骗。种种事情都说明,他的情,并没有多真。任新月微蹙着眉,开始烦恼如何摆脱这个包袱。毕竟三年守孝也是有到期的一天,躲并不是办法。须臾,似是想到了什么,任新月终于舒展开眉头。“灵儿,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去一趟白府。”
任新月对着身后还在沏茶的灵儿吩咐道。“啊?白府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您不会又想去拆人家的房子吧?”
灵儿满脸惊恐地问。白家当初支持过郑枫,算是有大功一件,现在新皇帝登基,局势虽变,白家也终是靠着了一棵大树。这才继续如日中天着。“不是,只是去拜会下老朋友。”
任新月勾唇,抬头,目光望着院子外的远山,高深莫测地一笑。翌日,白府门前,任新月幽幽一站。白府的管家看任新月打扮得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还有着不俗的外表,便认定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好声好气的问话。“这位小姐,你找谁?”
“我找白芸儿,我是她的同窗。”
任新月说完,管家立刻露出不屑的眼神。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谁叫白芸儿在白府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白芸儿这样身份低贱的人来往的,绝对也高贵不到哪里去。管家磨磨蹭蹭的去通报。片刻之后,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白茹领着一帮家丁护卫堵在了门口。要知道,自从那日白茹被白兴天抓了个现行之后,一直关在白家的祠堂里闭门思过。如今数日过去,白茹那家伙好不容易才被白兴天再次放了出来。对任新月早就恨得牙痒痒。没想到她还敢上门拜访。“哈哈哈……可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还没去找你呢,你竟然主动跑到我这里来了!来人啊,给我打!”
白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泄了心头这口恶气,就算是得罪了当今未来皇后也在所不惜。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白府的十几名侍卫,气势汹汹地提刀上前。结果片刻之后,全都七零八落地滚了回来。刀不见了不说,还缺胳膊少腿了。再抬眼看,就发现在任新月的身边多了一个圆滚滚的白色毛球。它黑漆漆的小眼睛掩藏在白色的长毛之下,透着阴森森的光芒。一条极长的尾巴,似长剑般笔直冲天。“这,这是……这是什么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