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朝阳带有几分暖意,吹来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怡。
“公子,您穿上这身官袍,就是气度非凡。”项彦年面露笑意,看着从书房内走出的楚凌,上前夸赞道:“就像戏文里说的状元郎一样。”
“呵呵~” 苏十三、君寒霖、项若男、云川、赫连拓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要做的大事,几人无不看向楚凌。 “就你嘴甜。”
楚凌撩了撩袍袖,负手看向项彦年说道,感受到众人投来的注视,楚凌微微一笑道:“都不必那么紧张,先前要制的牌匾,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君寒霖嘴角微翘,开口道:“公子确定要树起来?”
“当然。”
楚凌开口道:“既然国教院要开设,那就要扬名才行,诸君,可愿随楚某去兴庆坊扬名立万?”
“愿随!”
“愿随!”
一道道坚定的声音,在此间响起,楚凌笑笑,抬脚朝前昂首走去,苏十三、君寒霖几人紧随在后。 楚凌要去的兴庆坊,正是国子监、七大书院齐聚所在,此处代表着风朝的文脉圣地,这里聚集着众多文士读书人,更聚集着众多大儒清流,而在今日,兴庆坊将再多一家书院,国教院! “公子,刘掌柜让我告诉你一声,酒罢去诸店开业了。”
在临上马之际,君寒霖手持一块牌匾,看向楚凌说道。
“嗯。”楚凌手持缰绳,点头道:“那我等要早去兴庆坊,将国教院的牌匾立起来。”
咴溜溜~ 在楚府正门前,响起道道马鸣声,而楚凌一行的出现,令不少人见到后,行色匆匆的骑马离去。 在上都没有秘密可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传递开,更何况是备受关注的热点。 当楚凌一行赶赴兴庆坊之际,一则消息迅速传进宫闱之中。 宫城。 太极宫。 “陛下,据皇城司密探来报,楚凌已赴兴庆坊,要正式开院了。”
高忠捧着一盏茶,恭敬的递到皇甫铉面前,低首道:“有趣的是云州苏家的苏贤,云海部贵女云川,都跟随楚凌一起去了,被苏贤抢走的荣柱国女独孤霜没有去,一行携两块牌匾,骑马去的兴庆坊。”
“牌匾写的什么?”
皇甫铉接过茶盏,看了眼高忠道。 “这个密探没有探到。”
高忠如实禀道:“牌匾被布遮挡着。”
“有趣。”
皇甫铉呷了口茶,似笑非笑道:“看来楚凌这是要做些事情。”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高忠顺着话茬道:“据皇城司密探所探,三公主,丞相小女司马玉棠,恩国公独子柳城风,知晓楚凌去了兴庆坊,都已离府前去,还有那几位……” 皇甫铉听到这些,脸上笑意更盛,将茶盏随意放下,笑着摇起头来,“看起来今日的兴庆坊,必将是热闹非凡啊,好啊,上都许久没这样热闹了,朕倒是想要看看,楚凌要如何把国教院之名,在上都立起来。”
讲到此处,皇甫铉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道别样的神色。 上都,这座人口过百万的城池,有太多的算计和谋划,这里藏着太多的功利。 兴庆坊。 “这就是景宫?”
“对。”
“这是昭颜院?”
“是。”
“这是落羽宫?”
与楚凌合骑一马的项彦年,好奇的看着许久才能看到的一座座书院,不时向楚凌询问起来,楚凌也不心烦,耐心的回复着项彦年。 “公子,那您要开的国教院,在兴庆坊的何处?”
项彦年抬起头,好奇的询问楚凌,“咱们都进兴庆坊了,为何还没到地方呢?”
“在兴庆坊的文湖旁,与国子监相邻。”
楚凌回道。 “竟然跟国子监挨着?”
不知晓内情的项彦年,有些兴奋道:“看来公子的国教院,要比其他书院都强啊,国子监可是朝廷直辖的。”
哪有那么简单啊。 随行的苏十三、君寒霖一行,听到项彦年所讲,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显然对国教院挨着国子监一事,他们要想的更多。 这就是众矢之的啊。 “真是不知楚凌是怎样想的,在上都开书院,竟要取名国教院,这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错,我不否认他有才,作的诗词都是传世佳作,可这不代表着他想怎样做,就能怎样做吧。”
“是啊,先前我还觉得楚凌很有才,似上都传的那些言论,都是嫉妒楚凌之才所致,现在想想啊,真假如何,唯有天知道了。”
“诸位快看,那是楚凌吗?”
“来了?还真是,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今日如何能把国教院立起来。”
“就是,我朝先后出现的七大书院,都没有敢以‘国’字取名的,这个规矩不能说破就给破了。”
在国教院的正门前,聚集着众多的群体,他们所穿各色袍服,也代表着他们各自的去处。 国子监、岚之殿、书阁、景宫、修阑院、慕风殿、落羽宫、昭颜院…… 他们在知晓楚凌要来兴庆坊时,不少都自发赶来国教院这里,有些事情,有些规矩,不是谁想破就能破的。 “看起来楚凌这是犯了众怒啊。”
相隔不远处,一辆车驾内,皇甫静钰露出笑意,那双凤目看向骑马而来的楚凌,“本宫倒是想要瞧瞧,楚凌要如何面对这汹涌之势。”
“看起来公主是信心满满?”
柳城风放下茶盏,看向皇甫静钰道。 “你觉得楚凌能度过此局吗?”
皇甫静钰放下车帘,嘴角微翘道。 “不好说。”
柳城风摇摇头道:“犯了众怒,最怕的就是意外,毕竟来国教院的,可不知国子监和七大书院的读书人,这上都还有不少人来,真要是趁乱发生些什么,比如烧掉国教院,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谁敢!”
皇甫静钰娥眉微蹙道:“国教院所在,乃是皇室所赐,就算楚凌犯了众怒,谁敢做此等事,那就是践踏皇室威仪。”
“难道公主忘了法不责众吗?”
柳城风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