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不住的:“三姑娘你这未免也太狠了啊,他又没犯什么大错,你说杖毙就杖毙?这太荒唐了……”她掌家几十年,从来没有像这样暴戾的处死任何一个奴仆过。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旁人不得给相府按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名头?“相爷,你怎能任由她如此胡闹?你也不管管?”
沈从山看都没看韩氏一眼,他直截了当,“如今黛儿掌家,她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旁人不得过问半句,否则一律按同伙处罚。”
韩氏一口血,几乎闷到了嗓子眼。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沈从山。便连沈眉,都怪异无比的看向沈从山。马夫吓得,额头汗水直冒。脊背那里的衣服,也都浸湿了大半。沈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该如何抉择,看你自己选择,你是选择实话实说来保命呢,还是要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撒谎,从而丢了自己的命,全都看你的意思。”
像马夫这个态度,铁定被人用银子封了口。可是,如果没了命,那银子也就封不住他的嘴了。果然,沈黛没有久等,马夫很快就被吓得,再也承受不住,将事情全数托盘而出。“三姑娘饶命,奴才说,奴才全都说了……”二姨娘倒吸一口冷气,她无意识的狠狠的攥住了秀禾的手掌,秀禾疼的嘶了一声。韩氏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沈眉却很淡定,她狭长的凤眸,冷冷的凝着沈黛,一抹嫉恨转瞬而过。马夫惊慌失措,不用沈黛催促,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晌午时分,五公子与六公子从学堂出来,奴才分别请了他们二人上马车。马车还没走动起来,奴才就听见六公子骂了五公子一句野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在马车里打了起来。等奴才停下马车,想要去拉架的时候,六公子突然被马车里滚了出来,额头磕在路上的石子上,当即就破皮流血了。”
“奴才慌得不行,护着两位公子回了相府……六公子就哭着去找二姨娘了。后来的事情,奴才就不清楚了,没过多久,奴才就听说了,五公子落水的事情。”
沈从山听了,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惊诧,扭头看向二姨娘。“聪儿磕破了脑袋?你怎么没和我说?”
往日里,聪儿有个小病小痛,宋氏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四处宣扬闹到他的面前,以此来博得他的联系。可这次,聪儿都磕破了脑袋,宋氏居然什么都没说?二姨娘的脸色惨白,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回道:“相爷息怒,妾身并不是有意要隐瞒此事的……此事另有隐情。”
沈黛轻笑一声,凉津津的看着二姨娘:“哦?倒不知道,二姨娘有什么隐情?按理说,六弟受了伤,怀安是理亏的一方,你就算将此事告知父亲,那父亲也只会惩罚怀安。”
“倒不知道二姨娘,到底因为什么,居然错过了这次,向父亲博取怜惜宠爱的珍贵机会呢?”
她的话很是咄咄逼人,甚至是带了刺。二姨娘被刺的满心都是懊恼。她暗暗咬牙,抬头看向沈黛:“三姑娘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在怀疑,我因为五公子伤了聪儿,所以就让人推五公子落水,以此给聪儿报仇是吗?”
沈黛不置可否的点头:“是啊……二姨娘这算是承认了,你对怀安下手的动机了吗?”
二姨娘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没有。三姑娘,你别血口喷人……我不是那样歹毒的人。五公子与聪儿,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我怎么可能狠心到,要置五公子一个孩子于死地呢?”
沈黛冷笑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我们还是用证据说话吧……”二姨娘的眼睛通红的厉害,她膝行爬到了沈从山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袍。“相爷,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还给你生了聪儿,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因为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要杀了五公子呢?”
“这其中,存在很大的误会。”
沈从山也不相信,宋氏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歹毒的要杀怀安。他虽然对宋氏,没有多少的宠爱,可到底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