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欺负怀安,想要伤害他的人,统统都要不得好死,永坠地狱。“父亲别急,女儿很快就能还你一个真相。不过,你对怀安的冷血无情,还真是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你还真是从不会让我失望,放眼整个北晋,再没有比你更无情的父亲了。”
沈黛略带嘲弄的笑了笑,她再不看沈从山一眼,径直朝着内室而去。青湖想要阻止,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到底没站出来阻拦。顾宸铭微眯凤眸,眼底闪过几分晦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内情?有意思。事情渐渐变得有趣起来!沈黛踏入了内室,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来而来,她走到了五姨娘躺着的床榻前。五姨娘的一张脸满是惨白,极为孱弱的靠在那里。她抬头看向沈黛,“不知道三姑娘有什么事情,要与我私下交谈的?”
沈黛垂下眼帘,凝着她已经平坦的肚腹:“孩子没了?你会痛苦吗?”
“或者,你不会痛苦,只会觉得是解脱?”
五姨娘的心,猛然一抖。她极为错愕的看着沈黛:“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听不懂。我盼了那么久,都没怀上孩子,如今孩子死于非命,我怎会觉得是解脱?”
“三姑娘,请你慎言。我已经因为你弟弟,而失去了我的孩子,你现在还要将我给逼死吗?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沈黛轻笑一声,“是啊,我们之间无冤无仇,我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五姨娘,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就别装糊涂,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五姨娘的脸色,煞白至极。她的唇角,都不自觉的颤动几分:“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三姑娘,无论如何都是五公子害了我的孩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须要付出代价,否则,我如何对得起,我那没出生就夭折的孩子?”
沈黛也不再与她继续绕圈子,她俯身靠近五姨娘,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你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五姨娘,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啊。你与沈诏苟且,珠胎暗结,你以为自己能依靠上沈诏,谁知他却突然被押入衙门,彻底毁了。”
“你彻底的慌了神,你比谁都清楚,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否则,终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这孩子并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沈诏的孽种。”
五姨娘的身体彻底的僵硬住,她的脑袋轰隆隆作响,思绪一片空白。她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黛。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的话,却发现无论如何,她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不,这怎么可能。沈黛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诏的?难道,是青湖背叛了她?五姨娘当即便否定了这个猜想。青湖可是从十多岁,就跟在她身边了,自己对她恩重如山,她绝不可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秘密。那沈黛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五姨娘惶恐到了极致,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没,我没有。三姑娘,你在胡说八道。我和……和大公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你休要污蔑我,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对,只要她咬死不承认,沈黛也拿她没法子。反正孩子已经没了,沈诏又被押入了牢房里。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孩子不是沈从山的。五姨娘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攥着拳头看向沈黛:“口空无凭,你没有任何的证据……”沈黛挑眉笑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五姨娘惨白的脸色,她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我既然知道了,你和沈诏的奸情,我自然握有了你们苟且的证据。”
“五姨娘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犹如一个小孩般,这样的天真无邪呢?”
五姨娘眼底满是惊恐,她只觉得自己将要大祸临头。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原以为天衣无缝的筹谋,会在沈黛的面前,这样的不堪一击。她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什……什么证据,你拿来给我看啊。若是不能拿出来确凿的证据,你就是在污蔑我。你尽管去告知相爷,你看他究竟信不信……”“我现在失去了孩子,正是楚楚可怜的时候,相爷他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肯定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沈黛抬手,动作非常温柔的,给她整理着鬓边的碎发。她叹息一声,低声笑着回道:“沈诏他可没死呢。你说,要是我派人,收买牢房里的狱卒,让他们对他严刑拷打,沈诏他会不会扛不住,就吐露出了你和他的事情呢?”
“或者,我让人抓了你的婢女青湖,用残酷的刑罚逼问她,她真的能坚持下去,守口如瓶,替你保守这样不伦的丑事吗?”
五姨娘倒吸一口冷气,她咬牙切齿的低声呢喃:“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相府庶女罢了。仅凭着你手中的银子,你绝不可能买通牢房里的狱卒,让他为你所用的。”
“动用私刑,那是犯法的,没人敢为你区区一个相府庶女冒险的。再说青湖,她是我的丫鬟,你一没钱,二没势,三没人,你如何能在戒备森严的相府,让人将青湖抓走?”
“三姑娘,你是故意在恐吓我,我不会上你的当。我劝你别白费心思,做这些无用功。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替你弟弟减轻罪名吧。你若是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大发慈悲,劝说相爷从轻处置你弟弟。”
沈黛也不恼怒。她饶有兴味的看着五姨娘,不可否认,五姨娘刚刚那一番话语,确实说的有理有据。在外人看来,如今的沈黛,确实没了任何的依仗。现在谁不知道,太子殿下青睐满意的人,是相府的嫡长女沈眉呢。沈眉才是未来的太子妃。可她沈黛区区一个庶女,什么都不是。她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有多余的能力,收买牢房里的人,去严刑逼供沈诏呢。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沈黛双手合拢,给五姨娘鼓了鼓掌。“五姨娘的分析,很是在理。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脑子居然还能如此的清晰。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可惜啊,你算漏了一点……我现在虽然是与太子决裂了。可我与长公主,却还有来往。”
“以长公主对我看重,只要我苦苦哀求她,她肯定会心软,帮我这一把。五姨娘,你要不要和我赌一局?我若是真的能借助长公主的势,撬开了沈诏的嘴巴,你待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