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哽咽着声音,嘶哑哭道:“二姨娘,奴婢对不住你了,奴婢实在是扛不住了。你不是说,三小姐不敢杀奴婢吗?可奴婢快要被她给打死了,奴婢撑了那么久,为何相爷还不来?”
“二姨娘,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想让奴婢给你背黑锅啊?奴婢撑到现在,真的撑不住了。奴婢还那么年轻,真的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二姨娘,请你别怪奴婢……奴婢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啊。”
二姨娘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轰隆隆的作响。她怔愣的看着秀禾:“秀禾,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让你背黑锅了?”
秀禾满脸伤心的看着二姨娘,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二姨娘,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奴婢就这样被打死吗?”
“事到如今,奴婢都快死了,你还不肯承认,是你吩咐奴婢,是你拿了毒药给奴婢,让奴婢毒害五公子的吗?”
二姨娘整个人几乎都懵了,她惊愕无比的看着秀禾。这一刻,只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我没有,我没有给你毒药,没有吩咐你去毒害五公子啊。秀禾,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秀禾叹息一声,哭的很是伤心难过。“二姨娘啊,看来,你是死咬着不肯承认,要执迷不悟到底了是吗?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能这样无情的对待奴婢,奴婢也不觉得奇怪。”
“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奴婢咬牙忍受了那多棍子不招,权当是还了二姨娘以前对奴婢的情分。二姨娘,奴婢怕死,不能再为二姨娘硬扛下去了,还请你千万别怨恨奴婢。”
二姨娘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沸腾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秀禾她……恐怕早就背叛了她。她气的,几乎要发疯。冲着秀禾歇斯底里的怒吼:“秀禾,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的背叛我?”
“究竟是谁,是谁教唆你,给五公子下毒,然后再污蔑我?”
秀禾眼睛通红,缓缓的摇头,满脸都是失望。“还能是谁啊,我背后的主子,不就你一人吗?二姨娘,是你怨恨五公子,伤了六公子,所以你想要毒害五公子,以此替六公子解恨的啊。”
“奴婢一开始根本就不赞同你的做法,可你一意孤行,不惜拿奴婢的家人,逼着奴婢。奴婢能有什么法子,奴婢的卖身契都在你的手里。二姨娘,你就别否认了,你就认了吧。即使你承认,有毒害五公子的意图,依着你为相爷生下了一个儿子,相爷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再说,五公子他还没死呢,他的毒解了,你的罪名会更轻的。二姨娘,奴婢求你可怜可怜我,就高抬贵手,放过奴婢,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二姨娘恼恨的几乎要吐血。“我没有,我没有要毒害五公子啊。”
她绝望的扭头看向沈黛:“三姑娘,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吩咐秀禾,去毒害五公子,我没有啊。你信我,信我……”沈黛抿着唇瓣,微微蹙眉。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楚,秀禾和二姨娘她们两个,到底是谁说谎。秀禾根本不给二姨娘辩解的机会,她直接来了致命一击。她孤掷一注的抬头看向沈黛:“三姑娘,其实只要你派人,去二姨娘的房间搜查一番,也就真相大白了。”
“那毒药,是她给奴婢的,奴婢亲眼看见,她将剩下的半瓶毒药,藏在了她的屋内。”
二姨娘气的,几乎要吐血。她恨恨的瞪着秀禾:“什么毒药,哪里来的毒药,我怎么不知道?秀禾,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样的害我的?”
“三姑娘你别秀禾的浑话,她是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害我的。”
沈黛凝着秀禾半晌,秀禾看着她的目光,皆都坦坦荡荡,没有半分的遮掩与心虚。相反二姨娘,她的反应却很激动。她不停的咒骂秀禾,不停的哀求沈黛,不要信秀禾说的话。两个人,几乎是一个安静的出奇,另一个又特别的呱噪。这种氛围,很是诡异。沈黛总觉得,秀禾突然背叛二姨娘,这事莫名的带了几分奇怪。可她又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她沉吟半晌,终究还是喊了赵鹏:“赵鹏,你带人,去搜二姨娘的房间。秀禾的房间,也不要放过……”赵鹏立即低声应了。他当即带人,就去搜查。在等待的过程中,二姨娘恼恨的看着秀禾,恨不得立即将她撕了。秀禾反而很是平静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没人能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二姨娘哭了一会儿,越想越难受。她对秀禾那么好,怎么都想不明白,秀禾怎么就背叛了她呢。大概等了半刻钟,赵鹏捧着东西,脚步匆匆的返回。二姨娘看清赵鹏手里的东西,她的眼前一片昏黑。那匣子,是她平日里藏珍贵宝物的盒子,她为了防止有人偷她的东西,早几年就偷偷的请了机关师傅,给她在床底下装了一个机关。这个机关除了她和秀禾知晓,其他人皆都不知道,便连沈从山也不知道这个机关。如今,这机关就这样被翻了出来。这对二姨娘来说,绝非是一件好事。她的脸色忍不住白了几分。跟着赵鹏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子,她佝偻着脊背,慢吞吞的走过来,悄无声息的跪在了秀禾的身边。二姨娘看着那婆子,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的魂魄,似乎都被震得稀碎。赵鹏将匣子呈到沈黛的面前:“姑娘,奴才让人打开了这个匣子,匣子里除了一些金银珠宝,奴才还真的发现了一个装有不明液体的瓷瓶。”
“经过周太医的检验,这瓷瓶里的东西,与五公子所中之毒,几乎是一模一样。”
二姨娘的心,咯噔一跳。她整个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