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调息好了,就不谈修炼的事了,就算再怎么天才妖孽,短期之内你们也不太可能再度突破了,以后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最好还是详细的请教你师父,人生最忌讳的就是走弯路,有些弯路走了,还能迷途知返,而有些弯路一旦走了,那别说再回来,什么都已经晚了。”
林子衿微微点头:“晚辈受教。”
“言归正传吧,张老头让你们来找我,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这本移动的百科全书,不是我吹,正道之中上大大小小的奇闻轨事,各种小道消息,八卦内幕,我都信手拈来,包括这幕街中也一样,说吧,有什么事儿?”
林子衿额角冒汗,开口道:“呃……前辈,恕我直言,早知如此的话,你刚才干嘛要把张老的信撕了,就扫了一眼,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看完了呢,现在又重新问一遍,不觉得尴尬么……”不说还不觉得,林子衿一说,天机子真的感到有些尴尬,却马上清了清嗓子来掩饰:“咳咳,我不是觉得这样比较帅么……好啦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赶紧说,出什么事儿了。”
林子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天机子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是这样啊,呵呵,这条街上,鱼龙混杂,水深的不得了,这样的小混混,并不少见,不过,要找出他,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行,容我先卜一卦吧。”
说着,天机子起身,带着二人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间房很小,而且也并没有任何游戏或者动漫的海报、手办之类的东西。房间中一股香火的味道,原来里面供奉着很多的牌位,光是摆放牌位的桌子就占了房间的一半,而牌位前不远处就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龟甲、铜钱、八卦盘等等东西。“这条街的事情,离得不远,也不复杂,铜钱卦足矣。”
林子衿注意到,牌位上所有的名字都写着天机子,心中有疑问,却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不太好问出口。但是天机子却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说:“天机子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这是我师门代代传承的称号,每一代掌门人都叫做天机子,和你们鬼道派一样,我们是一脉单传,每一名天机子一生只收一名弟子。”
“那您的弟子莫非就是小春姑娘?”
天机子微微摇头,轻声一叹:“所谓天机子,卜天算人,干的全是折寿的事情,所以每代天机子都很短命,为了多活几年,只能不断的修炼,或者尽量少去卜算,小春是个好孩子,她是孤儿,从小就被我捡回来,跟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我这个孩子脾气的臭老头,没有过一句怨言。”
“我怎么能狠心的把她拖进这个漩涡,送她上不归路呢?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此生最恨的,就是我的师父,当年连哄带骗的让我成了他的徒弟,天机一道,一旦踏入,再无回头之路,我就这样干了一辈子天机子,我才不会让小春也品尝这份痛苦呢,呵呵,上了年纪,话有些多,我们回归正题吧。”
此时的天机子才像是一个老人,沧桑、落寞,林子衿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前辈,算了吧,这个仇,我不报了,让前辈折寿这种事情,晚辈实在干不出来。”
天机子微微一笑:“刚才我那般羞辱你,现在也算是一种补偿了,再说,虽然卜算是折寿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么小的卜算也会折寿,要真是那样,我特么还能活过三十岁么?小子,帮我抓四个铜钱出来,算你的事情,你来抓才有效。”
一听到对方这么说,林子衿心中的不安和负罪感才算消除了一些,到桌子旁抓铜钱去了。而龙隼站在一边,听到天机子这么说,似乎想要开口,却迎上对方的眼神,天机子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龙隼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前辈,四个铜钱抓好了。”
天机子“嗯”了一声,来到放置牌位的桌子旁,在桌子下方的柜子里面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郑重的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好半天才将香插在香炉之中,而后他在角落里安置的一个洗手池里面仔细的洗了洗手,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来到桌子旁。他将铜钱放在手掌中,闭上眼睛开始上下晃动,而后口中念动着咒语之类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猛然睁开眼,将手中的铜钱扔到桌子上,铜钱散落开来,十分普通的样子,林子衿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而天机子自己的盯着铜钱,片刻后,摸了摸下巴。“原来是这个小子……不知道是你走运还是我走运,我还刚巧认识这个小混混,他在这一带倒是特别出名,是个不折不扣的淫棍,专门占那些来到幕街的女修行者的便宜,对方虽然愤怒,却不能动手,他占完便宜就走,走在街上被撞了一下,起了争执,执法者是不会管的,利用这个漏洞,不知多少女修行者被占了便宜。”
林子衿眼中划过一抹冷芒,这样的人,果然该死,简直人人得而诛之。“那前辈可有法子?晚辈不喜欢冠冕堂皇的打着什么旗号,想要报仇就是想要报仇,这算是我与这个人渣的私怨,他侮辱我也就罢了,但欺负我徒弟,就绝不能这么算了。”
天机子笑了笑,又拿出三炷香,拜了拜那些牌位之后,走了回来,开口道:“虽然做人要坦率些,但也分时候,比如日后有人责问起来,你就得说自己是为民除害,反正那小混混也是个不成器的邪修,咱不说给他扣帽子,他坏人的标签肯定是坐实了,除掉他也没什么不好,办法我当然有,而且,很简单。”
“那小混混除了好色以外,还很贪财,这里我说的‘财’不是人民的币,那玩意儿在幕街就是一张纸,我说的是法器啊之类的宝贝,我看你们带着很多从老张那里淘来的下品法器,我这里私人赠送你们一个中品的,应该足够诱骗那家伙上当了,你们示敌以弱,等对方上钩,追出去的时候,就是你小子报仇的时候,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