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接着复习和学习。”
“寝室里其他几个人倒是对他做了什么噩梦感兴趣,就问他,他说自己梦见有个看不清样貌的黑乎乎的人影,十分愤怒,指着他破口大骂,他这个人……怎么说呢,脾气又暴躁,就算是在梦里,莫名奇妙的被骂心里也不服气,就回骂对方,他绘声绘色的讲,说自己骂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对方母亲和全家女性。”
“其实,说实话,我是很讨厌他这个人的,可他父亲是我们这里首屈一指的大老板,我老爸也跟他父亲有生意来往,叫我跟他搞好关系,至少不能得罪他,我没办法,才跟他做了所谓的朋友,实际上……唉,一言难尽,总之他骂的过瘾,对方却更加愤怒了,开始动手打他,据他形容,那种感觉十分真实,他身上真的有好几处淤青,我当时心里想,你从上铺摔下来,地板都震了一下,能不淤青么?”
“他说梦里,他想还手,对方劲儿却特别大,打到最后,还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死!你是第一个然后,我要杀光所有人!’他说自己紧接着就开始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住地挣扎,最后就从床上掉了下来,所有人都当笑话看,我也是,可当开了灯,看到他脖子上真的有淤痕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之后那几天,他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被那个看不清样子的人打骂,最后总被掐住脖子,最后从床上翻下来摔醒,起先,我觉得他是亏心事做多了,虽然人已经死了,我说这些话也许不应该,但钱大成这个人,真的是……最后他受不了直接请了假回家,谁知道……他死的当天晚上,我清楚的记得,就是那天晚上,我也做了跟他相同的梦,梦见有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对我说‘你是最后一个,你也得死,你也该死!’我吓坏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上课复习,晚上却还被这个不断重复的噩梦折磨,那几天我真的也吓坏了,最后请了假回家,当晚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知道不久前,林大哥你救了我,我才醒过来。”
林子衿紧皱着眉头,按照小邓的形容,这是怨鬼才会使用的招数,类似于死亡预告,而从小邓身上的阴气强度来看,至少也有恶鬼的程度。但同样的,也并没有达到厉鬼的程度啊,更何况,厉鬼从来都是直接显形害人,不会像怨鬼还需要借助梦为媒介。难道,这次的事件中,有两只鬼物?林子衿轻抚着下巴,事情没有变得明朗,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阴气的程度,和害人的方式有明显的不同,即使钱大成也做过类似的梦,最后却是被红衣厉鬼所杀,而小邓,明明是第二个开始做这个梦的人,那鬼物却说他是最后一个,也并没有索他的性命。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林子衿沉吟了片刻,让小邓给他们寝室的人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人做过这个梦,以及最近有没有遇到别的诡异的事情。小邓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也有些微颤:“林、林大哥,我想起来了……是他,一定是他!是徐东鸣回来了!是他杀了钱大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连我也要杀,我又没有欺负他……”小邓抱起头,整个人缩在了一起,显得十分恐惧。林子衿连忙问他,这个徐东鸣到底是什么人,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徐东鸣……他是我们的同学,也是我们寝室的……我们学校是个私立学校,在那里面读书的学生,家里面都是非富即贵,只有少部分学生,靠着学习成绩好,领奖学金,或者免除学费在里面学习,徐东鸣就是这些学生的其中一个。”
“他家是农村的,一个非常贫困的小山村,平时他沉默寡言,像空气似的,一有空就去图书馆,吃饭的时候仅仅只是买个馒头就着榨菜吃,有时候连榨菜都不买,光啃馒头,他的衣服也没几套,校服都洗的发白了还在穿,我有时候看着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也会请他吃几顿饭,但是,寝室里其他几个人对他……就没那么好了……”听到这里,林子衿基本上明白了,他也是从小山村里出来的,也许因为跟着师父叶云修学艺过后,从没缺过钱,也许不能体会这个叫徐东鸣的男生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他却不止体会过一次。所谓的人人平等,又有多少个人能真正做到,又有多少个人心里是这么想的呢?现在的那些有钱人,大多都不注重对自己孩子的教育,甚至有些人自身就瞧不起穷人,还给自己的孩子也灌输这样的思维,认为他们有钱,他们就是皇帝,而那些穷人,连狗都不如。轻轻一声叹息,小邓也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方才继续开口。“叫他去跑腿买东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钱大成,有时候还故意刁难徐东鸣,有些时候他心里不爽就随便找个理由拿徐东鸣出气,后来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找了,寝室里面其他那些人也是一样,而我,虽然从来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欺负徐东鸣,却也因为不敢得罪钱大成,所以……所以从来都没替他说过话……”“班上的同学,家境都跟我们差不多,他就显得像个异类一样,没人跟他做朋友,寝室里是他们那几个的跑腿和欺负的对象,到了班上就成了大家的跑腿和欺负对象,他本身就沉默寡言,从来也不会反抗,可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