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风微拂,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临出门时凤酥酥右眼皮不断的跳,那种控制不住的不安感再次席卷而来。 不知为何,这次她没了临阵退休的心思。 甚至有些急切,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中间到底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凤酥酥闭上双眼深呼吸,熟悉的面颊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再睁眼时她的目光坚定了很多。 萧景战看到凤酥酥一身青色流光的窄袖衣裙,有些不满的伸手将披风拿了过来。 一边系披风一边说:“今日虽是天气晴朗,到底也是有风的,披上稳妥一些。”眼前人迎着光站,从凤酥酥的角度来看,柔和的光晕只能停留在他面前,身后的阴暗中蕴藏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一看就是许久,突然发现自己对于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 一路上凤酥酥都表现的很高兴,萧景战信了她是真的想出来逛的,默默跟在她身后。 到午后凤酥酥逛累了,提议去凤禧阁歇息顺便用些饭菜。 凤酥酥今日的收获不少,最欢喜的还是踏入凤栖阁的那一刻。 至少这一刻的笑容直达眼底,玄一与澜一两人在门外生生将萧景战挡了下来。 “王爷,王妃吩咐了不让您进。”
玄一梗着脖子说:“软春陪着王妃在里面试衣呢,要不您....在外面等等??”
支开软春后,凤酥酥在空荡荡的屋内自言自语:“我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我有事想要问你。”
“丫头变聪明了。”
男人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你哥哥可说了,事情到他这里就结束了,你何必呢。”
“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怎么认识我哥哥的。”
男人悠然的软榻上坐下:“于你是故友,于他是朋友。”
“你与凤时晏计划了什么?”
凤酥酥保持警觉:“你们所谓的结束是什么?”
“我也有我的私心,这件事情的真相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并不想你卷入其中。”
“丫头,人生在世糊涂难得,并不是要将每件事掰开揉碎弄明白,才能作罢。”
“可我也姓凤也是凤家人,我做不到置身事外。”
凤酥酥执着的望着他。
“好,你既说你是凤家人,如何自证?”男人浅笑一声:“出嫁从夫你可知,如今你算是萧家的人。”
“你..”凤酥酥看出他有意为难,将腰间的玉佩取了出来:“这个是凤家独有的,这个总能证明我是凤家人了吧?”
凤酥酥将玉佩丢在桌上,男人看了许久才开口:“我的丫头啊!你还是那么执拗。”
“你既想知道那我便讲给你听。”
男人扶着凤酥酥坐下:“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我曾是羽明国的一位质子,专武学,机缘巧合下于你兄长,凤时晏相识。”
“当年,我们在边关平叛之时,凤时晏伤了腿行动不便。”
“当时他已然放弃,是我坚持将他背回来的。”
男人回忆着过往:“如此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志同道合吧!”
“多年后在我能离开这里的时候犹豫了,因为...这里有位姑娘让我放心不下。”
“那姑娘...很温柔就像冬日里的太阳,温暖却不刺眼。”
后来男人放弃了自己的尊荣,选择留在帝都做个阴暗之中的影子。 当凤时晏问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才说话,他告诉凤时晏有了心爱的姑娘。 他知道小姑娘心中有别人,不敢奢望能与之厮守,能留在她身边就很满足了。 听了他的话,凤时晏建议他开一家铺子,己经商议之下开了第一间铺,是做酥糖的。 因为男人能说会道,也会做人,生意蒸蒸日上,铺子也越开越多,但见小姑娘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得到小姑娘的福气。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式守护在小姑娘身边。 凤酥酥听完心中一阵唏嘘,男人看起来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深意重。 “这就是我的故事。”
男人柔声:“小丫头,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出门我当你没来过,我也从未见过你。”
“我哥应该留下了不止一封信吧?”
凤酥酥压着声音问:“依我所见,你这里不光有我想要的,还有我无法想象的。”
“一如既往的笨!”
男人一声长叹,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我曾期望你永远不知道这里写着什么。”
“别急。”
男人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我再说一遍,不看就可以置身事外,但不代表凤家的事就此揭过。”
“我是凤家的女儿,自小有爹爹和兄长庇护,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要将凤家的责任扛起来。”
“我希望你看完之后别做傻事。”
临走前男人不放心的叮嘱:“信看完直接烧掉就好,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效劳。”
“无论是街口的酥糖铺子,凤栖阁或者是若水兰庭都可以。”
凤酥酥颤抖的接过厚重的信封,颤颤巍巍打开,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每一个她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她就有些看不懂了。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看不懂,还是这惊心动魄的内容让她不敢读懂。 越往后内容震撼,凤酥酥感觉后背发凉,脚下不稳后退两步。 “王妃这是怎么了?”
眼疾手快的软春将人扶住:“究竟是看到了什么,竟吓成这样。”
凤时晏的笔迹很是潦草,他尽可能用简短的文字将整件事讲述清楚。 凤家所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就算他想找朋友帮忙也来不及。 若非朝堂阴谋,又怎会草草了事,他清醒后找朋友暗地里找到了凤父生前的好友。 这段时间里,凤时晏与朋友吃了不少的闭门羹。 最终有一位长者被两人的坚定的心所打动,在某个深夜三人在月下长谈。 长者直言当日陛下收到了上位后的第一封弹劾密奏,上面清楚的写着凤将军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不光如此,内里还附带着凤将军亲笔书信,每一封都盖着凤将军的私章。 若只是这样,凤家倒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当陛下将所有信件看完后,内里还有一些用油纸包裹的物件尚未打开。 注定凤家结局的就是这个东西,这里面包裹的是皇宫巡防图与边境布防图。 上面准确的标记着每一处的守卫以及换岗值守的时辰。 两张图纸向来是一式两份,一份存贮在宫城内院只有陛下知道在何处,另一份保存在凤将军手中。 也就是那一晚,皇宫中同时出现了两份城防图。 两人跟那位长者再三确认后开始彻查此事,萧景战却在这时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萧景战身上,他对凤酥酥的贼心昭然若揭。 好巧不巧的在陛下赐婚后,凤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细思极恐,凤酥酥的记忆提醒着她,凤家出事前萧景战来往凤家的次数不少! 更可怕的是,一人之下的皇叔,在凤家落败后依旧娶了自己为妻。 自己的身份对他似乎是没有一丝丝的影响,甚至得到了仅次于陛下的摄政王之位! 多大的功勋才能换来这么一个...尊贵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