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星稀,夜风簌簌。李兆悄然打扮一番,身着一身黑色云纹长袍,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乾清宫。太上皇妃寝房内,几盏烛灯依旧亮着。“夜深了,母妃为何还不睡?”
“兆儿!”
太上皇妃闻声骤然起身:“兆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母妃好想念你。”
“兆儿,什么时候来金陵城的?太危险了,你不该的……”李兆眉眼一弯,嘴角浮笑,抬手捋了捋太上皇妃的两鬓白发。他对眼前的女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准。也爱也恨,又有几分可怜她。“母妃,儿臣想念你,就来了!”
两人寒暄一番,太上皇妃稳了稳心神,渐渐平复下来。“兆儿,赵家垮了,你不该贸然出现的京城!现在太子的手段出其不意,咱们得小心才是,这么些年的经营,不能毁于大意。”
提及太子,李兆面色骤然变冷。他负手背后,冷冷道:“母妃,如今太子虽然难对付一些,可他终究根基甚浅,比不得咱们。”
“为何这种情况下,儿臣想得到他出兵的消息,都那么的难呢?”
闻言,太上皇妃脸色也变了,难以置信道:“出兵消息?太子出兵了?难道……难道这两夜里城中神秘杀手杀人抢财,是你安排的?你……”“没错!是我!”
李兆直截了当承认了:“母妃,自从太子监国以来,他的风头太盛了!竟然借着您过寿的名头,堂而皇之邀请两位藩王来京城,他以为他是谁啊?”
“儿臣若不给他制造点麻烦,他会越发嚣张的!不过,这一次儿臣在太子那里没占到便宜,一千多精兵杀手,全都被太子的兵拿下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没能提前得到他出兵的消息,若不然儿臣怎么会如此狼狈!母妃,您给儿臣培养的助手,太差劲了!甚至还不如之前的赵承玄。”
此话一出,太上皇妃眉宇紧蹙,一脸失望之色。“兆儿啊,你糊涂啊!”
“你想给太子制造麻烦,有百种千种方式,为什么非得残杀老百姓呢?你真是……真是太不应该了!你得爱民亲民才是,如此暴行万万使不得。”
“你这般脾性若是不改正,就算将来有幸坐上皇位,你也坐不长久!”
然而,李兆对这些话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斜睨了一眼太上皇妃,不屑道:“哼!一帮不开智的贱民而已,什么爱民亲民,本王从来都不认为这样就能统治好天下。”
“只有强硬的铁血手腕,才能稳住天下!母妃,儿臣怎么做,就不用你教了。”
“你要做的,就是尽快为儿臣培养一些有能力的助手!类似宇文兆、申作亭之流,实在是鸡肋。”
太上皇妃微微摇头,言道:“兆儿,你怎么看不明白呢!太有能力的助手,万万不可。”
“先前的赵承玄虽然比宇文兆强,但他的光芒太盛了!功高盖主你知不知道?难以控制的助手,决不能留。”
“兆儿,朝中能帮助你的人,只有这些货色!得力得心的助手,还得你亲自培养出来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兆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老女人与他的思想观念相差甚大!什么“功高盖主”,他根本不惧怕,事成之后这类人一刀砍了,万事大吉!“好了母妃!此事咱们暂且不说了。”
“儿臣今夜来,还有一事想要问个明白!太子为您办寿宴,一开始说邀请齐王、燕王来宫中为您祝寿,您答应了。”
“为何过了一些时日,您又反悔了?还亲自邀请太子喝茶,说不要让两位王爷来都城,什么意思?”
“母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还是说,你心疼了?不想让那两位哥哥被儿臣利用?不想让那两位哥哥为儿臣去死?”
“母妃,你可要记得,当年你与萧贵妃之争,为了保你自己和那两个好儿子,你生下我之后就让人把我送出宫了!说什么生了个死胎,送出宫外埋了。”
“儿臣被养牛人收养,在牛棚里长大到九岁,您才出宫与我相认!我受的苦,谁来弥补我?我那两位哥哥享的福,我有享受过吗?您的母爱,有给予过我吗?”
一言出,句句直击太上皇妃的内心。宛若一把把刀子插在她胸口一样!李兆丝毫不收敛,继续道:“母妃,想收手来不及了!既然您决定培养我上皇位,而不是那两位哥哥,那您就得听我的!把一切都给我!”
“儿臣安插在城外的一支军队,已经引起太子的注意了,到时候万一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就让那两位藩王哥哥出来顶罪吧!作为兄长,这是应该为我做的。”
“兆儿,你……”这一番话,直接让太上皇妃无言以对。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这么些年来暗中培养这个小儿子,她不该心有不甘,始终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话说到此,李兆没有多逗留,举步离开了乾清宫。翌日天明,东宫寝房。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将李枫唤醒。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枕在白皙的胸脯上。这一幕,宛如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殿下,您醒了。”
“妾身的胸脯,舒服吗?”
林嫣雪痴痴一笑,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李枫的胸膛。李枫伸手箍住她的细腰,言道:“舒服!舒服得很啊,本宫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雪嫔,你总能给本宫带来惊喜,昨夜里的新姿势,太让人流连忘返了!”
这边正撩骚不断,秦贤躬身站在外面。“殿下,东宫书房那边,好几位大臣,还有纳兰姑娘在等着您呢!”
“好了,本宫知道了。”
李枫慵懒地坐起来:“对了,昨夜抓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斩了吗?”
秦贤:“回殿下,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斩了,无一活口。”
“好!干得漂亮!”
李枫撩开床帘,在林嫣雪的伺候下更衣洗漱。离开寝殿的时候,秦贤亦步亦趋跟的非常近。他压低声音道:“殿下,昨夜乾清宫那边发现异样情况了!有陌生男子出入太上皇妃的寝房,还发出争吵的声音。”
“老奴安排的人怕被对方发现,没有近前细看!不过,那名陌生男子离开的时候,身上落下了一样东西……”